方浩对培训班上的那些妹子并没有什么企图。
没有什么钱，长得又没有叶雯雯漂亮，也未必有叶雯雯那么善解人意，他当然不可能为了那几粒不知道能不能够吃上嘴的芝麻放弃一个大西瓜。
那些可能招来麻烦的人，能够不招惹，就尽量的不招惹。
实在没有办法避开，也只能够敷衍。
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他都跟在他的同桌柳青身边，跟他聊一聊对上课内容的理解，或者是谈一谈网文。
“其实我真的想过写网络小说，”他对柳青说道，“主要是有段时间当保安很闲，三班倒，下班后没什么事做，又没钱出去玩，写网络小说既可以消遣一下时间，又能够挣点小钱。”
“后来为什么没有写呢？”柳青好奇的问道。
“在我收集了一堆资料，准备写的时候，改成两班倒了……”方浩郁闷的说道，“一天上12个小时，虽然一个月能够有几天的休息时间，可是拿来写小说肯定不够，连全勤都保不住，那就没必要了。”
“是这个理，”柳青赞同，“拿不到全勤的小说就没必要写。”
“你成绩怎么样？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方浩问道。
问到这个问题，本来谈兴正浓的柳青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不问这个，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他郁闷的说道。
“没事，大家都是穷人，不见得谁比谁更穷。”方浩笑着说道。
“一个月三千多……”柳青说道。
方浩惊咦一声：“还可以啊，订阅不错吧？”
“订阅是什么？能吃吗？”
柳青苦涩的一唉，说道：
“我这是在四个网站同时开连载，拿着四份全勤的成绩。有的网站一个月只有600块钱的全勤，有的网站一个月有1000块钱的全勤。四份全勤加在一起，就是我所有的收入。”
“四开？”方浩大吃一惊，“那你一天得码多少字？”
“接近2万字。”柳青说道。
方浩再看了他一眼，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显得那么的衰老，而且发际线那么高。
因为他想过要写小说，知道码出来的字数并不是一天实际上的工作量，还要删改，还要收集很多的资料，还要构思情节，实际工作量要数倍于此。
而且同时写四本小说，不同的情节和人物，会把人给弄得头脑混乱的。
“我衷心的建议你放弃这样的活，找一份工作。”他很认真的对柳青说道，“哪怕是做保安，都比做你那一行要好出很多。”
“学完这个再说吧，”柳青说道，“如果能够找到保安的工作的话，那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可以一边做保安一边弄这个，现在还不能放弃。”
现在不能放弃的原因是放弃了就没有收入了，在这一座城市里，没有收入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还是有一些黯然。
他选择写网络小说，当然不是为了全勤而来的，也不是为了在这一座城市艰苦求生来的。
心中终究还是有着一个大神梦，想要获得更多的认可，想要获得更高的收入，想要衣锦还乡。
要放弃这个，就是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然而，在这个社会的底层挣扎了两三年的时间，他也已经明白到了，对很多人来说，梦想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底层的人想要拥有梦想这种东西，就是一种犯罪——对自己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