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宁修文一把抓住郎景魏肩膀,将其拉到眼前,直视对方双眸,愤怒的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郎景魏没想到年轻的知县反应如此强烈,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一个踉跄,没站住身子,差点跌倒,不过有宁修文拽着,也不能跌倒。
“知县大人息怒。”
一旁的苏循急忙过来劝道,他不敢拉怒气冲冲的宁修文,只是拉住郎景魏。
郎景魏也借势脱离了宁修文的控制,直接跪伏在地,说道:
“大人息怒,下官知道大人肯定会提审这些犯人,昨夜便打算去县牢看看情况,结果狱卒慌慌张张的跟我说,犯人失踪了,下官也极为吃惊,本想今天查勘原因的。”
宁修文背过双手用力握了下拳头,他刚才半是怒意,一半是借此机会试试郎景魏的功夫,可惜被苏循打断了,现在对方放低姿态,再咄咄逼人就有些刻意了。
“当晚看守的狱卒呢。”
“下官都给关入牢房了,在他们的看守下,丢失重犯,不可饶恕。”
“朗大人,是本县冲动了,你快快请起,我们先去牢房看看吧。”宁修文说着就要搀扶起郎景魏,抓向其手腕,想要故技重施。
不料,郎县尉身手矫捷并未给宁修文机会,顺势自己站起身来。
“苏大人,你身体不好,就先回去休息吧,若还有什么事情,再请老大人过来。”
宁修文说着,一只背后做了一个手势,藏于房梁阴影中的蔡东渠心领神会,随时待命。
“多谢知县大人。”
苏循谢过,头也不回的匆匆而去,看样子是一刻钟也不想在这呆了。
一道影子,在所有人未察觉下,紧随而去。
“走吧,朗大人,我们边走边说。”
“是。”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郎景魏心有余悸,亦步亦趋的跟在宁修文身后。
“赵兄弟,你也来。”
“好嘞。”
三人起身前往县牢。
现已辰时,天大亮,远处的鸡鸣唤起了温热的暖阳,略微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县牢在县衙南侧,验尸房也在这边,这趟说不定能碰到去请仵作的曾大程。
想到这里,宁修文转头向郎景魏问道:
“马县令的尸身也在验尸房?”
“禀告知县,马县令的尸身被马夫人领走了。”
“什么!马县令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怎么会让人带走。”
见宁修文停下脚步,郎景魏回想起刚才向小鸡仔一样被眼前之人攥在手里,一激灵,急忙解释道:
“下官也不想这样,本来马县令的死因没调查清楚,不该让人领走马县令的尸身,不过马夫人一定要带走,说要让马县令入土为安,苏大人同意了,下官刚来一个多月,也不好阻止。”
宁修文盯着其看了一会,心想不能把对方逼急了,好多讯息都是从其口中说出来的,不管是真是假,说多错多,若有问题,更容易揪出马脚。
“无妨,此事之后再议,现在先调查犯人失踪之事。”
郎景魏心里发毛,不敢说话,默默跟着。
一入县牢,许多犯人虽然不认识宁修文,可认识他身后的县尉大人,能身居其后跟着的,那必然就是新任的县令大人了,虽然看着年轻,却也别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