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你说的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宁修文指了指不远处的赵炅。
顺着宁修文的手指看去,赵炅正在一个角落里干呕,都不敢往这个方向瞧一眼,看着赵炅狼狈的模样,许安笑着摇了摇头:
“就那个小娃娃,我看不行,当仵作最重要的就是胆子大,天天和尸体打交道,胆子必须得大,连接触都不敢接触的小娃娃,怎么能够发现线索,检查尸体,书写尸格。”
“好好好,老先生,这事我们之后再说,本县看他们一个个面色发紫,老先生能判断是中什么毒而死的吗?”
许安听到宁修文的问题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说道:
“中毒?什么中毒,他们都是窒息而死的啊。”
“他们都是不能呼吸,憋死的?”
宁修文也感到诧异,走到一个死者面前,撑开他的口腔,对许安说道:“你看他面色发紫,这牙齿上也含着血迹,而且你看这双手,都是泥土,不是因为中毒,痛苦挣扎的吗?”
许安看到宁修文指出的这几点特征,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乐出声来,边笑边答道: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以前也是认为是中毒而死,不过几经寻找,也找不到这种毒是什么。
后来小人发现了一种情况,就是前几年兵荒马乱的时候,有一些地方军去四处扫荡搜刮,抓壮丁,有一些青壮年男子就在地窖里躲避,有一些人就因为在窖中躲避时间过长,死于地窖中,症状和眼前之人一样。
若是中毒而死,不能每个地窖都被人下毒了吧,我研究发现,在地窖待久了,会呼吸困难,原来他们都是窒息而死的。”
许安又走到地牢的洞口边,指着洞口,继续说道:
“大人,你且看这地洞如此狭窄,估计里面也不会太大,他们这么多人藏在里面,估计很快就会窒息,等到发现自己无法呼吸的时候,就已经失去再上来的力量了。”
“原来如此,学生受教了。”宁修文踏步走到许安面前,行一学生礼。
许安见此,急忙躲开,“大人真是折煞小人了。”
“老先生不必自谦,达者为师,若不是先生指惑,学生还在错误的道路上摸索,老先生放心,学生一定劝说唐小兄弟跟您学习,若不是最近确实公务繁忙,学生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学生也打算和先生学习验尸之术。”
宁修文一直以学生自居,看来是真的敬佩老仵作。
“老先生,你先休息,学生一会还要跟您问问前捕头杜海的事情。”
许安拗不过宁修文,只得应了一声,在一名狱卒的搀扶下回到了验尸房。
“蔡大叔,让这些死者的亲属认领回去吧,如今死因已明,全大牢的人都知道,这事也瞒不住,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吧。若是无人认领的,则尽早火化,然后深埋于地下,虽说他们是杀害马县令凶手,不过死者为大,先这样吧。”
宁修文安排好这些死者后事,一条线索已经中断,着实让人头疼,那疑似“登萍渡水”的轻功还有待调查,现在只是猜测,还登不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