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你打扮成这样子是害怕被抓住吗?”白景年问念笙,然后一想这不用问吗?一定是知道夏候殂的下作手段,念笙才这样防范的。白景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一个堂堂的定国公连一个姑娘也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一开始是的,不过后来是觉得好玩。怎么样啊,景年贤侄。”念笙说着着又装成苍老的声音来逗弄白景年。
白景年还没有从刚才的自责中走出来,这让他决心把刚才那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付诸行动,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跟念笙说。
“你能平安就好,你现在就留在我的身边吧?”白景年一想还是有些不妥,改口说,“留在国公府里,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你来保护啊?”念笙问他,“我现在在外面真得是走动惯了,你的国公府对我来说都太小了,我还是喜欢到处走走。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一个人能应付得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难道你来这这么快就要离开吗?上一次离开也只是一个月之前。而且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业要做?”
“谁说我没有事情要做,我还要帮别人建国呢!”念笙想把沙丘人想要建立僬侥国的事情给白景年说的,但是觉得时机不成熟。
不过白景年没有过分注意念笙话里的意思,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指的还是军须靡东迁的事。这个他现在不太关心了,更多关心的是念笙的安危。
于是白景年对念笙说:“你至少要等到我解决了夏候殂这家伙才行。”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念笙觉得白景年的话挺难以理解,他以前不会这样说话的,这是怎么了?害怕了吗?
“我毕竟是西域的定国公,虽然西域的安定是大事,但是若有一两个总想捣蛋的人,我还是要处理掉他的,对我来说这也不是难事。”
“应该不用吧?”念笙都不喜欢白景年说话的语气了,“我听蓝馨儿说了,夏候殂要去找什么乌贪訾国的高手来对付我,不过听说他们那儿的人都非常和善,不像是坏人。”
“不是因为什么高手,而是因为我不能有伤害你的念头。”不知为什么这时的白景年突然有了冲动,他一下子把念笙搂在怀里。
面对着一张粘满花白胡子的“老脸”,白景年深情地说:“我知道自己拒绝过你,因为我不敢和你在一起,那样我总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是当听说有人要伤害你,我心里就受不了,我就想在你的身边,把那些想动你的人碎尸万段。”
在这个危险时刻存在的西域,白景年所说真是最美的情话,念笙明白了自己不是他可有可无的人。就在两个情真意切之时,白老夫人过来了。
“我听说老家来亲戚了?老家哪里还有亲戚啊?”老夫人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念笙挣脱了怀抱,抹了抹眼睛。白景年有点不耐烦了,对老太太说:“不是什么亲戚,是念笙回来了,她化了装逗我们大家玩呢。”
“唉呀,念笙,你怎么来的,那个夏候殂有没有找你麻烦?我一直怪景年,心慈面软,做个事情比个女人还要啰嗦。堂堂国公还对付不了一个夏候殂,让我们的念笙受苦,真正的汉子早就把夏候殂给弄死了,看他还敢不敢张牙舞爪。”
老太太的快人快语让念笙觉得很中听,她陪着白老夫人到内厅说话去了。白景年看着念笙的背影没有说话,心里在默念着,要保护好念笙,那夏候殂真是该死。
这个该死的夏候殂现在还没有死,不过他快把自己给累死了,他正在寻找乌贪訾国的路上。乌贪訾国是真的非常难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沿着呼图壁河寻找就行。乌贪訾人总是沿着这条河流放牧,丰水期在河的下游,枯水期在河的上游。
现在是丰水期,所以夏候殂就来到了河的下游,不过这样找也没有好多少,他要寻找的范围还要六七千里地。
丰水期的呼图壁河用丰富的水源灌溉了这片平原,让本来荒芜的沙漠有了一抹绿色,也让这片地方变得湿润。久在荒漠里的夏候殂实在是不适应这样的土地,好几次泥足深陷。
夏候殂不断地骂骂咧咧,骂手下,骂坐骑,最多的是骂颜念笙。他用数不清恶毒语言咒骂念笙,杀了颜念笙已经成了他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