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不明白……”玖瑶背过身去，抽泣道，“为什么，为什么芽生哥哥要走……只是因为他不够优秀吗……可是，可是妈妈……我不在乎啊……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玖瑶……”灵沐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你也应该学会放下，不是吗？”
“我放不下，我不知道该如何放下！”玖瑶翻身而起，已经凌乱不堪的面容上带着道道泪痕，那一双红肿的双眼似是在诉说内心的倔强，“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难道一切都要看资质吗？难道一切都要由优不优秀来决定吗？为什么？凭什么！这一点儿都不公平！如果非要这样，那我宁愿不要九灵宗的身份，不要这一身的修为！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和芽生哥哥一起走！”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把玖瑶打得晕头转向，灵沐青嘴唇微微颤抖着，右手的手指也在轻轻颤动着。
“灵玖瑶！你太让我失望了！今天的这番话我只当你在发酒疯！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灵沐青用手指着玖瑶，横眉冷目，“不要九灵宗的身份？不要这一身修为？就为了和一个顾芽生私奔？呵，我到底养了一个怎么样的女儿！吃里扒外、没心没肺！我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顾芽生！就应该让他横尸野外！”
“可惜你没有！”灵玖瑶虽然被那一巴掌打得头有些乱了，但也被打醒了，“如果你这么做了，我就不会是今天这样。我就永远不会遇到他，也不会记住他，也不会爱上他……这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存在……可是，偏偏是这样，偏偏您把他带到了我身边，却又逼迫他离我而去……为什么啊……我只是想和芽生哥哥在一起……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
玖瑶的情绪再次崩溃了起来，泪珠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夺目而出。
灵沐青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一般，她心疼地看向女儿……是啊，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救顾芽生，又或者，当初不逼走顾芽生……那么今天，即使玖瑶没有和那小子在一起，玖瑶她也不会如此痛苦吧……
因为身份的两悬殊，他们无法走到一起。
因为天赋的天差地别，他最终选择了离开。
这就是命，这就是缘分！
可是，这一切因自己而起，说没有一点儿愧疚，是不可能的。
灵沐青轻轻搂住放声大哭的玖瑶，她全身都在颤抖，看到现在的玖瑶，她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与爱人分别的痛苦，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了，玖瑶是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浮现出十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场大战，以及那一幕她永远都不愿想起的可怕场面。
她颤抖着搂住玖瑶，身体忍不住冰冷起来，她仿佛又看到了她曾经最珍视的人，在她面前，微笑着，缓缓倒下。
“玖瑶……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时间会冲淡一切……
别难过，别伤心。
跟着时间走，走出这段悲伤的回忆，好不好？
别让自己那么累……
——
可是，如果真的爱到深处了，就算过去了十年，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