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最后解毒的人是墨绝，可当时她那狼狈的模样，还是被萧北风看到了。
只是从那晚之后，萧北风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以至于今天才出现。
“我还以为你回了萧庄。”
顾九夭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
不管如何，她和萧北风之间，也有过交情，即便最后闹的不痛快，她也不会太过冷待他。
萧北风的视线痴缠着顾九夭。
那一夜，顾九夭还是被墨绝带走了，他们会发生些什么，他心知肚明。
明明他有机会，有机会能彻底拥有他。
最后，还是被他的胆怯放弃了。
“我……”萧北风狭长的凤眸落在了顾九夭的身上，“我可能过几天要回去了。”
顾九夭心头一松。
没错，面对萧北风的时候，她总是有些不自在，他若是愿意离开，自然是最好的。
萧北风也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心口有些堵的慌。
她就这么嫌弃他，连看都不愿意看到他？
“这次我来，是听说墨绝要娶妻，结果在外遇到摄政王府的那小子，才知道你出了事。”
萧北风冷笑了一声，可惜，不管他怎么喜欢她，她的眼里只能看到墨绝。
其他人从来都不曾进她的心上。
“哦。”
顾九夭笑了笑：“那一天，谢谢你，没让墨小尘看到我那狼狈的模样。”
她最感谢的是，萧北风没有让墨小尘看到她的模样。
不然的话，恐怕她会更难受。
“他没有看到，不过我却全看到了。”
看到了你为了抵抗那毒药，是如何的伤害自己！
看到了你满身是血，却硬是不肯让我为你解毒。
我还看到了——
你是如何的依赖墨绝！
萧北风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连呼吸都在疼痛。
如若在当年，他没有放弃她，他若是一直跟着她，那现在她所接纳的人是不是他？
可他终究是来晚了，他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墨绝。
然而，萧北风的话让顾九夭的心狠狠的一紧。
萧北风说他全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顾九夭的唇色发白，难不成在她昏睡之后，还做了什么事情不成？
“你……看到了什么？”顾九夭死握着拳头，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其实那一天，萧北风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甚至，也没有碰他一下。
可萧北风也不知怎的，这句话他不想让顾九夭知道。
情愿让她误会。
“我看到了什么，墨绝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你可以问他，毕竟当时是他冲过来，将你从我手中抢走了。”
萧北风耻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他犹豫了，也许，那一夜，顾九夭就会成为他的女人。
轰！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顾九夭的身子都差点眉宇站稳。
她缓缓的抬头，凝望着萧北风，一字一顿的问道：“那一夜，你也在？”
那一夜过后，他问过墨绝，墨绝说他没有在房内看到萧北风。
他说没有！
现在萧北风却说，是墨绝把她从他的手中抢走！
“是。”
“那你对我做了什么？”顾九夭浑身都在颤抖，赤红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萧北风的脸，那声音都带着嘶吼，“我不是让你出去不允许进来，你为什么要进来！”
萧北风的心口更是堵的慌。
哪怕明知道顾九夭的心里没有他，可这话，还是让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本来他是可以否认的，不知为何，看到顾九夭眼里的恨，他却冷笑着道：“如果不是我帮你解了一次毒，你觉得你能撑到墨绝来吗？”
惊雷猛然砸下，让顾九夭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容颜唰的一下退去了所有的血色，眼里带着惊慌和绝望。
那一次，她拼死防范，却还是被得逞了？
而且，她说墨绝是从他的手里抢走了她，也就是说，墨绝都看到了？
看到顾九夭这模样，萧北风的心里有些不忍，到口的真相，差点就说了出来。
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害怕，害怕他离开之后，顾九夭会忘记他。
即便是让她恨着也好，总胜过她什么都忘记。
就如同当年一样。
“为什么！”顾九夭紧握着拳头，“我说过让你别进来，你为什么不听！”
萧北风的目光，落在了顾九夭的脸上：“对你而言，我帮你解毒，比让你死……还痛苦？”
“是，”顾九夭咬着牙，“我宁可七窍流血而死，也绝不愿意你帮我解毒。”
萧北风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那一身的红衣的荡漾在风间，也显得如此沧桑。
他轻笑了出声。
那笑容带着苦涩，让人心疼。
“九夭，其实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