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仙殿门外,密宗大师终于真切感觉到了危机。一把飞剑,从云霄中激射而出,飞向玄武门城楼!大师目眦尽裂,他看到一道银光瞬息间飞到玄武门城楼,一时间玄武门上鲜血飞溅,密宗和尚还未来得及反应,十数颗大好头颅飞起,身躯缓缓倒下。
“阁下何人,安敢杀我弟子!”密宗大师怒极,十数记手印瞬间结成,身后出现佛像虚影,十数道匹练射向天空。只见一白衣白发,面容却十分年轻俊美的男子背负剑匣从云端持剑迎面飞下,他并未回答,只是随意几剑就把匹练斩开,随后又是一把飞剑激射而下!密宗大师感觉到了对方的轻视和羞辱,更是怒极大吼“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手指更是上下翻飞,“我看你这飞剑到底有几分厉害!”瞬间九道指印便完成,一座金色拈花坐莲佛虚影从密宗大师身上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看似极为厚实的光圈笼罩住自己和身边的张氏二兄弟。二兄弟已是瑟瑟发抖跌坐下去,似乎有些异味从二兄弟衣间传了出来。飞剑瞬息间便撞上了佛像上,刹那间佛像便粉碎成光雨破散开来,密宗大师喷出一口鲜血,萎靡了下去,满脸惊恐“你到底是谁。”而飞剑去势不减,寒光一闪直接削掉了张氏二兄弟的头颅再返还到了白衣剑仙手上。
此时,玄武门城楼上。徐承恩强打起精神甩出一道枪花,长枪前指身前还剩下的数十个神策士兵。神策主将早已逃离不知去向,失去主心骨的神策士兵已无心恋战,纷纷溃退。徐承恩喷出一口鲜血,就要倒下去,被此时终于攻上城楼的天策士兵救起。
半空中的白衣剑仙御剑将飞剑收回背上的剑匣中,笑容玩味,原来是碰到了故人的弟子。禄东赞当年陪同松赞干布进京求婚,小和尚就站在禄东赞的身后。禄东赞当初可是极为崇拜自己,当初自己还教过他些许卦术。“小和尚你再看清楚我是谁?”密宗和尚终于看清了半空中白衣剑仙的面孔“李淳风李天师!”密宗和尚双手合十,恭敬跪下说道:“天师不是已经仙逝了吗,前些年天师仙逝的消息传入吐蕃,已经隐居不问世事的老师还曾哀恸大哭,不敢相信天师会仙逝的消息,如今看来,天师是假借仙逝遁世,可为何今日还会出现在此。”“我曾跟你老师禄东赞说过,既然已经修行便是上山,山上山下各自有各自的大道规则。既已上山便不能妄加干涉世俗红尘,否则会被大道反噬,难道他没跟你说过?还是他自己也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派你来横加干涉我大唐国祚,是想要我问剑吐蕃?”,“回天师,老师曾经反复告诫我们要敬畏天道规则,其实此次出吐蕃,老师并未知道。老师对天师一直崇敬有加,只是此次圣皇帝许诺重金重礼求我密宗双修之法采阳补阴,寻求长生驻容之术。而我密宗欢喜禅刚好有此功效,助二张守城是他们原先重利给我吐蕃,小僧无法拒绝。小僧一时糊涂,请天师降罪。小僧如果知道天师未曾离世,必不敢踏足中原”。“念你老师不易,此次你就回去找你老师请罪去吧。如若我再看到你吐蕃修士扰乱我大唐,我必问剑吐蕃,这句话也会去告诉你师父”。“谢天师不杀,小僧这就走。”说罢踏上脚下出现的一座莲台急急向西飞去。李淳风看了一眼集仙殿摇了摇头,又转身看向了李旦身边身姿挺拔的李隆基,一抹浅浅的笑意在脸上蔓延开来,并未说什么,御剑飞升,消失在了云端,远处的李旦及大唐将士对着李淳风离去的方向恭敬鞠躬。
御剑在云端,李淳风脸上笑意更浓。脚下飞剑似乎感觉到主人许久未有的开心,发出了阵阵似是欣喜的剑鸣,俞飞越快。李淳风想起第一次与老三相遇的情景,当初自己独自在北方游历,遇到了还是国公世子的老三。回想起来当日如今天般下着小雪,地上的鲜血在积雪的映衬下格外鲜艳。草原边上不知名的小村庄刚遭受一小队突厥骑兵劫掠,男丁已被尽数杀死,他们驱赶着妇孺正准备返回北方草原。当初自己还未修行,不过终究是少年人意气风发,见不得半点不平之事,更何况遇到的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被胡虏残害,一人一剑便杀向了突厥骑兵。终究未曾修行,杀掉几个突厥骑兵之后还是被重伤包围了。危急关头是老三策马杀出,两个少年人终究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把突厥骑兵杀光。等到最后一个突厥骑兵倒下,两个少年人也是瘫坐在地,身上混杂着突厥人和自己的血,在哭泣和感谢声中二人相视哈哈大笑,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