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梦与清晨 - 转生为坏女人后,我成了我的仇人? - 生姜小说

第六十章 梦与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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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发生在相当遥远过去的事情了。
  那也是唯一一次,付跑跑战胜了疯狗。
  当然,与其说是战胜,倒不如说是疯狗咎由自取,当付天晴发现这正派的疯子道姑奄奄一息的颓坐在一群尸骸之中,身上插着几把来自正道修士的剑时,疯狗道姑的气息已经极为微弱。
  她就像是个燃尽的蜡烛,双眸中仅剩下最后一截烛线自我燃烧时迸发的星星火光。
  不说是修士,哪怕是个普通人过来踹她一脚,她也便死了。
  饶是如此,那个疯狗在看到付天晴后,依旧选择死命的用唯一还能够活动的牙齿咬住了身旁的长剑,朝着付天晴的方向慢慢爬了过来。
  见到这个濒死的仇人,付天晴蹲了下来,像是个等待蜗牛缓慢爬行的小孩子一样,注视着疯狗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来。
  那些剑不断摩擦着血肉,手脚应当是已经不保了。
  “何必呢?”
  付天晴叹息一声,嘀咕了一句:“我就那么该死?”
  随后又是一声苦笑:“我倒是确实该死。”
  疯狗爬到了付天晴的身边,努力地抬起头来,可已经是残烛之末的她根本没力气落下攻击,嘴里的剑便被付天晴轻而易举地拿了下来。
  “付天晴……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会让你……”
  “伤这么重就别撂狠话了。”
  一身灰袍的鬼医蹲下身来,那一身刺鼻的草药灰味儿涌入了周清影极为敏感的鼻腔,疯狗道姑咳嗽了两声,可从喉咙里咳出的都是血水。
  她死死地盯着,看着付天晴的手掌燃烧起黑色的灵气,看着他将手覆盖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凄厉阴冷的灵气袭入身体,宛若万鬼恸哭哀嚎。
  修阴灵气者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其阴灵气愈是精进,掌下的人命债便愈是多,虽然这鬼医自诩从不伤人,但周清影自始至终坚信,付天晴这一身恐怖的阴灵气下结着的是累累的业果。
  也罢,无非是再往这个魔头的杀账上再添几笔罢了。
  疯狗的目光逐渐变得溃退,在垂死之前,她还是努力张开嘴咬住了付天晴的袖子,试图进行最后的反抗。
  被强行灌入体内的阴灵气冲击,撕扯着她的经脉,黑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涌出,渐渐地,周清影的咬合失去了力气,本人也跟着瘫软在地上,没了生息。
  付天晴伸手拔出了周清影身上插着的剑,可此时周清影的血已经无法从伤口中迸溅出来了。
  “嗯……”
  付天晴略作思索,还是收回了阴灵气,从袖子之中掏出了些许药粉给疯狗洒下。
  兴许是伤口的刺痛,兴许是未完的遗憾,疯狗再次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她注视着付天晴将那些药粉洒在她的身上,等待着这个江湖上赫赫扬名的魔头将自己送上黄泉之路——
  并且在临行之前,问出了心中萦绕了半生的困惑。
  “付天晴……你到底……是圣……还是魔……?”
  显然,付天晴因这句发问而露出了短暂的错愕,他似乎从未想到这个问题会从疯狗的嘴巴里问出来。
  片刻的停顿后,付天晴还是撕下了一截袖子,给疯狗包扎起了伤口。
  “我是人,一个该死之人。”
  ……
  ……
  ……
  那之后,付天晴曾经有过短暂的,不那么惧怕疯狗的日子。
  断了手脚,浑身上下只有脖子能动,即便曾经是一头狂犬,如今的她也已经拔去了爪牙,留下的只有吓人的眼神罢了。
  “如果我每次喂你饭你都要这样咬烂铁勺,那倒不如以后日日给你做些稀汤寡水的让你喝。”
  付天晴将被咬的破破烂烂的勺子从周清影嘴里硬拽了出来,丢到一边,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户农户,距离正道本应和鬼灵门的所在都相去甚远,是付天晴花了一两银子租下来供给疯狗修养的所在。
  屋子里的摆设相当的简单,两人就坐在这占了屋子二分之一面积的土炕上,这头儿瘫着周清影,那头儿侧坐着腿伸在外头的付天晴。
  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疯狗身体已经有了起色,但她终日对付天晴恶视眈眈,脸上见不出半点笑影。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师妹,便是死在了付天晴的手上。
  “想要怎么恨我都没关系,养好了伤再来过就是了。”
  付天晴从袖子中掏出一双竹筷,又将饭碗里的米和草药匀和着搅了搅,再度喂到了疯狗的嘴里。
  这一次,疯狗别开脸,休养了几日的她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哑着嗓子低低说道:“你就算救了我,我也一样要杀你的。你哪怕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不会杀人,那时放着我不管,我自己也会死。”
  “我不是不会杀人,我是看不得人死在我面前。”
  付天晴叹了一口气,将碗二次放下,扭头看向窗外的茵茵绿叶,在这正邪两道彼此如同绞肉般厮杀的时间点,自己于此处独避风雨外的感觉竟还算是不错。
  “不论你信不信,在你恢复行动之前,我会保着你的命。”
  “为什么?我不信你不想杀我。”
  “可我确实不想。我已经不想再杀任何人了……”
  付天晴笑了一声,那双浅灰色的眸子低垂下来。
  周清影也难得的安稳下来,静静地打量着对面的仇人。
  这个鬼医周身都是统一而枯燥的灰色,灰发,灰衣,就连那双眼睛,若他没看着你说话,也只怕和失明者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虽然还是年轻人的样貌,但垂首坐在对面的他就像是一棵在阳光下枯死的老树,见不到半点生机,对周遭的一切无益也无害。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杀了师妹。
  周清影并不清楚他们之间过往的恩怨,更何况她追杀付天晴也并不仅仅只是因为那些私仇。
  “你曾经杀过很多人吧?”
  “很多……数之如麻,所以你追杀我时我并不觉得冤屈。”
  “你为何要杀那些人?”
  “为达目的,我别无选择。”
  这便相当符合一个邪道之人说得出来的话了,周清影不知听过多少死在她剑下的人说出过这般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可此时此刻,周清影却觉得这不是付天晴在为他的行径开脱,他没那个必要,也从未否认过自己的罪责。
  “付天晴,你逢人便救,是想赎罪么?”
  “救人不过是我的心病,我活到现在,便已经在赎罪了。”
  “你倒是大言不惭。”
  周清影厌恶地冷哼一声:“杀了那么多人却依旧苟活于世,不如早些死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