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当初没有吓死他,是我最大的遗憾!”
宁虚冷笑道:“冲龄只是个小孩子,就算他看到了冲越打扫顶层,只要我稍微恐吓一下,他就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如此简答的办法,冲越却是选择直接将冲龄杀了,如此愚蠢的家伙,当初就不应该……”
冲龄指的就是小道士张龄。
听到这里,陈意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宁虚道长,你好像的确看错了冲越。他以为他真的如此愚蠢吗?他也是到死都没有出卖你,选择杀害小道士,或许也是存在一了百了的心思,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
陈意笑着说:“现在想来,冲越死前一直惦记着,你为什么要杀他。实际上,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师尊手中而已!”
叮叮,叮。
说出这句话,从宁虚的表情之中,陈意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愧疚,而自己的手机,也适时地响起了接收到短信的声响。
飞行模式之下,陈意不用去看,就知道是冲越死亡任务的完成短信。
冲越的“他为什么杀我”,到了这里,陈意总算是替他解决了。
“说了那么多,你是想要拖延时间吗?就算那几个刑警队员上来了,又能如何!”宁虚话说完,继续将陈意控制着,推到了围栏的边沿,只要他一松手,陈意就会从这里掉下去。
脚步声靠近,何山宋山小徐三人,跟着来到了阳台。
一眼看见陈意现在的情况,三人都是十分焦急。
“宁虚!”
何山示意宋山两人将枪口放下,避免对着宁虚,引起了他的冲动举动,会一下松手让陈意坠落古塔。
“何队长,你终于来了。一路追查过来,你辛苦了。不过,待会之后,养生堂的所有案子,都会告一段落了。是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宁虚一个人所为!”
宁虚用陈意身体遮挡,使自己处在一个三人瞄准不了的位置,冲何山说:“男子坠楼,是我扮成鬼影吓得失足坠落。冲龄是我派冲越杀得,而冲越的死亡,也是我暗中做的手脚!”
何山又不是白痴,宁虚将所有罪名包揽下来,肯定是要替某人遮掩。
宁虚想着,只要他还有身边的同样身体正在腐烂的陈意一死,所有的线索就会断掉。
到时候,何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追查不出真正的凶手了。一旦如此,自己将罪名包揽,所有案件都可以结案,养生堂的事情,也可以有个说得过去的结局。
每个人,都会有一点惰性。
可以结案,何山还会去追求不可能得到的真相吗?
宁虚的想法,到了现在,陈意跟何山都同时明白过来。
“宁虚!你别得意,我已经掌握了线索,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能凭借那条线索,追索到真凶的身上。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何山眉头一皱,打算糊弄一下宁虚,拖延一下时间。
刑警对没有狙击手,这一次,能不能将陈意救下来,只能靠阳台上的三人。
“何队长,你说的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宁虚嘲笑着,说:“又下雨了。这件事情,是在雨夜发生的,也应该在雨夜结束!”
说完这话,宁虚稍微用力,便要纵身一跳,带着陈意从阳台上跳下古塔。
这个时候,何山三人都是焦急,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宁虚利用陈意身体做遮掩,手段实在是太过老道,何山他们不敢开枪,就算是神枪手,此时此刻,也不能保证开枪不会误伤陈意。
如此时刻,陈意心中同样惊慌,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平静的表情,笑了笑说:“等等。宁虚道长,生命最后的时刻,可不可以让我做最后一件事情,询问你最后一句话?我可是很无辜的。”
宁虚不回答,继续用力推着陈意。
情况已经十分紧急,陈意身体已经有一半倾斜在围栏之上,稍微的不甚,他都会万劫不复。
“宁虚道长,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手机的声音吧。那是我父母给我发短信了,今天是我生日。我想看一眼父母最后的生日祝贺,不知道可不可以?”
越是到了这种程度,陈意越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一点的慌张,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宁虚道长,不能让我带着这个遗憾死去吧?你不是让我再看一眼四周的风景吗?”
“好!”
宁虚武学在身,量他一个虚弱的陈意,也翻不出什么波澜,便点头答应。
“谢谢!”
陈意在宁虚的注视下,拿出手机,打开了那条宣布冲越自动任务已经成功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