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唰地红了脸。她尴尬地嘟囔:“还能不能正经说话了?”
项邺轩正色:“对尺度敏感,是建筑设计的入门必修课。”
原来如此。
“那你还回归建筑吗?”汤圆问完就想自骂傻缺,人家是投资鬼才,投资家!
项邺轩的面色顿了顿。他不置可否地摁开了音响。
音乐响起,汤圆有些不讨趣地理了理安全带。难道她以为经过昨夜,他们就成无话不谈的知己了?
她有些颓然,却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啊,衣服的钱,我补办好卡之后,再还给你。还有,谢谢你送我。”
她说完仍觉不够,又疏离地补了一句:“要不是手机丢了,钱包也丢了,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
项邺轩不悦地看她一眼:“莎一刀说的没错。”
汤圆扭头看他:“什么?”
可他却再不搭理她,径自弯进警局,就推门下车。
汤圆只得悻悻地跟了下去。
第二次进局子报案,非但没有轻车熟路的感觉,反倒比临桂那次更难堪。
对面的男警,不断揪着黑车司机和外号“飞哥”的中年男,“逼问”汤圆他们的面部特征。
汤圆当时喝得浑浑噩噩,记忆本就模糊。如今回想起来,她甚至觉得她不像是醉酒,更像是撞邪。整个事件,她多半时间都在对着项邺轩犯花痴,旁的记忆,倒是聊聊无存。
警察如此刨根问底,真让她错觉,她不是受害者,倒像是嫌疑犯。
“我……”她敲着脑袋,“真的……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了。可能见到,认得出来。可是,我描绘不出来。”
就在她被磨得面红耳赤之际,项邺轩轻飘飘地递上了两张素描。
“面部特征大概是这样,当时灯光比较暗,不过,沿途应该可以调取视频,说不定就有更清晰的照片。云财经会场门口,应该也有监控摄像。”
警察看了看素描,微露讶色,递给汤圆确认。
汤圆直接惊住。素描不过寥寥数笔,还是用水性笔画的,但是两张肖像与她印象里模糊的影子几乎是完全吻合。
这个男人不单画工了得,还过目不忘?她心里暗叹。
她点头:“没错,就是这两个人。”
报案笔录艰难完成了。
项邺轩坚称,汤圆的住处可能也被动了手脚,请出警勘查。为了节省警力,警局并不同意立刻出警,而是要求她回家查看,确定有问题再出警。
如此一来,汤圆就不得不继续……投靠那个人,奔赴出租屋。
途中,她厚着脸皮,借了项邺轩的手机,联络莎一刀。丢了钥匙,是进不了门的。
借手机时,她看出来了,他是不大情愿的。
是啊,他们算什么关系?他当然不情愿把联络方式给她的闺蜜。免得牵扯不清嘛。
她如此想,就立马有点玻璃心了。
电话那头,莎一刀吓得一惊一乍。
汤圆在手机这头,都听见闺蜜心急火燎地边说边火速出门。她挂断电话,就急于解释:“谢谢啊。呃——我会看着莎莎,把这条通话记录删掉的。”
项邺轩不悦地蹙了眉:“你——”
“我明白!”汤圆抢白,干笑道,“大咖都注重隐私嘛。明白的。”
项邺轩越发黑了脸。
“嗯——”汤圆企图化解尴尬,扯开了话题,“你——画工不错,一百个赞。”她竖着大拇指,挂着一脸不尴不尬的笑容。
项邺轩冷睨她一眼:“干笑了一路,你不累了吗?”
“呃——”汤圆噎住,微微又红了脸。那种事,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她又不是游戏人生的妹子!她心塞地果断闭嘴。
这一路,便死一般沉寂。
好不容易到了出租屋楼下,汤圆逃似得火速下车。
莎一刀奔过来,就抱住她:“吓死我了!你到底得罪谁了?!这破工作别干了!”
汤圆虽是感动,却斗嘴斗惯了。她拍拍闺蜜的背:“不干了,你养我啊?”
“你又不是我的婆娘,我干嘛养你!”莎一刀嫌弃地推开她,“再说,我气还没消呢。你休想玩什么苦肉计。”
汤圆瘪瘪嘴:“刀子嘴豆腐心。”她捏捏闺蜜的脸蛋子:“你就是舍不得我。”
“慢着!”莎一刀竟没顾上拍开汤圆的手,只一味盯着她的脖子,“哦——”她兴奋地指着汤圆,捂嘴偷笑,“破了?啊?”
“你!”汤圆吓得立马捂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
莎一刀用肩膀顶她:“不错啊,因祸得福了。”
“你给我闭嘴!”汤圆狠狠瞪她。项邺轩站在不足一尺开外的地方,恐怕是听见了。这叫她的老脸往哪里搁?
莎一刀才不理她,回头冲项邺轩自来熟地招手打招呼:“妹夫,早啊。谢谢你照顾我家圆子。”
汤圆差点没憋出一口老血来:“莎莎,别胡说八道。”她对着项邺轩,尴尬地解嘲:“莎莎,就喜欢开玩笑,你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