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斜睨了眼舒茗茵,一甩袖子,走到了唐秀雅的身后。
而这时,一只乌龟慢悠悠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姚七七本挑衅的神情顿时一怔,显然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一屋子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在休息室里慢慢行进的“长生”,气氛出奇地诡异。
“啊哈哈,四哥,你躲在床下的小情妇出来了!”
徐淮越在“长生”跟前蹲下,把“长生”捞起来,伸手递向姚七七:“要吗?”
唐雨桐走到舒茗茵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妈,我姐也是一时心急,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子。”
“误会?”舒茗茵不着痕迹地挥开唐雨桐欲挽着她的手,“既然知道是误会,为什么不调查好,等有凭有据了再上门闹,现在……像什么样?”
“妈,这件事是我不好,对不起。”唐雨桐柔声细语地道歉。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舒茗茵淡淡地说,没看她一眼。
唐雨桐牵强地笑了一下,额头有冷汗冒出来,怎么也没想到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知道这个叶少青和七七怎么安排的,她的神色尴尬:“妈——”
“舒阿姨,这件事你不能怪雨桐姐,都是我的错。”姚七七连忙插嘴。
舒茗茵转头,上下打量着姚七七,穿着军装的纤长身姿透着隐约的威严,姚七七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舒阿姨,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跟我非亲非故,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你?”
姚七七立马呛了声,眼角余光乱瞄,就瞄到了那块刚才被她扯出来的棉布。
现在仔细一看,姚七七发现这块棉布更像是床单,她蹲下身就把那块棉布抖了开来。
“七七……“唐雨桐想阻止她再次的鲁莽行为却已来不及。
在地板上摊平的棉布,上面隐约可见痕迹……
这下,不止姚七七,连舒茗茵都略略变了神色,盯着那块棉布不知在想什么。
“老公你……”唐雨桐瞬间红了眼圈,一副委屈到不行的姿态。
陆靖骁看着那块脏乱的床单,微蹙眉头,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来解释。
唐国明一张脸又沉了,“靖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只龟壳顶着一条黑色男士短裤默默地从地上的床单上爬过。
男士短裤?!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台灯上挂着的那条白色短裤上。
都是男士穿得……
唐国明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踉跄了下,幸亏舒茗茵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唐老,你还好吧?”
唐国明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徐淮越,后者正冲他咧嘴一笑,笑得无比灿烂,他又看向陆靖骁,依旧穿着睡袍,敞开的领口露出结实的胸膛,他的额际和脖颈处青筋跳动。
其实唐家这边的人和姚七七都还没有从这个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来。
唐雨桐更是宛如怨妇般瞅着陆靖骁,原来他不仅不举,还是被压的那个!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唐雨桐只觉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一阵恶心从胃部涌起来,想着以往衣冠楚楚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居然喜欢被其他男人
“天哪天哪,这都什么世道了!”
唐秀雅一明白过来,就接受不了地尖声高呼起来。
陆建军往前一步:“唐老,这里面恐怕有误会。”
“误会?”唐国明气得脸都红了,手里的拐杖用力敲着地上的床单:“都这样子了,你还要把我当三岁孩子来哄?不然你来告诉我,那两条短裤是谁的!”
陆建军是知道衣柜里躲了个人,但他并没说出来,而是选择了沉默。
然而就是这份沉默,看在唐国明眼里变成了陆家人狼狈为歼骗婚。
“我怎么能容忍我的女儿遭这份罪?她才二十几岁啊……不行,一定要离婚!”
唐国明气得不行,兰姨连忙替老爷子顺气。
“唐老,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离婚?”
舒茗茵也开口劝道,说着,转头看向一直安静的陆靖骁:“靖骁,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靖骁脸上有淡淡的尴尬,看向唐雨桐:“老婆,其实我一直有看医生。”
舒茗茵微瞪大眼:“陆靖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己儿子能不能人道,舒茗茵还不清楚?她诧异于他居然会顺着杆子往下溜。
可是,舒茗茵的这个态度在旁人看来那就是包庇欺瞒陆靖骁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