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王朝风云飘摇,直属的十三个郡,八十六城已经千疮百孔,不是毁于战争,而且毁于内政,内政混乱比之战争所造成的危害还要厉害百倍,贪官横行霸道,凡是有利可图的地方都有这些蛀虫的影子,无论是水赋,赈灾粮,盐道,造甲,都处处有着剥层皮的害虫钻在其中,无官不贪的千古奇观这时候竟然显露无疑,不仅如此,文贪武渎,几百年的镇压的怨气冲天起,终于三月三日,四望城南,阴山郡,起兵变,五万阴兵坑杀一万秦甲,举国震惊,称做“三三事变”,大秦王朝的内乱第一兵变使得大秦的铁甲城楼空了一方,四望城的重要性就算傻子都能看的出来,现在阴山郡已经和秦朝正式叫板,四望城便直接成了秦朝对于西南口的第一关口,这秦天子还想力挽狂澜谈何容易。
天子城,皇城之上,郦山宫,一人坐于危台,神色憔悴,台阶三丈之高,从城口到大殿之内需要三千步,每一千步高一层,有台阶九十九座,通向朝殿的路只有一条,笔直而下,两边有落有二人高的石狮子,每走十步一台,光这石头所铸的死物便给人无尽的威压,这天子气概有多大,大的可以气吞山河。
天色仍未亮,朝殿之内,秦天子将手中的奏折平平稳稳的放置龙案之上,龙案上的奏折不下三百本,却被整理的整整齐齐,左手边是批了朱红的,右手边是还未观看的,秦天子刚放下一本,又拿起右手边的一本,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天子旁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太监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一般,手中的拂尘端于胸前。
天子神色疲惫,轻声对着那名太监说道:“你下去吧,陪着寡人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朕贵为天子,可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倒是你不声不吭陪着我,“孤家寡人”这四个字对于朕这果然没有说错。”
那名中年太监纹丝不动:“陛下坐着,奴才便站着,陛下坐多长时间,奴才便站多长时间,陛下为国事操劳三夜未曾合眼,奴才无能,心疼陛下,却不能为陛下分忧,只能站着陪着陛下,也不至于陛下孤单。”
秦天子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说给那名宦官听:““三三事变”刚刚发生,淮安城又发生了民变,留侯韩宣上奏死了三千百姓,一千秦甲,我看这个韩宣根本就是在糊弄寡人,三千百姓能杀一千秦兵?,当真把我当成坐在高台而不知天下的昏庸无能之辈。”
那名中年宦官未显老态,但是双鬓已经全白:“陛下,三千百姓最多杀三百秦兵,这韩宣侯如此上奏不过是想私藏兵力而已。”
秦天子道:“明明知道又如何,全天下人都把朕当成了末日皇帝,这末日皇帝还有几分威信,阴山郡整整十三城现在已经失去了掌控之中,秦兵被阴兵包了一个饺子,一万名死战秦兵被五万阴兵活活吞了,阴山郡那边离京万里,若是兵变倒还能接受,这淮安城就在天下脚下还玩出这样的勾当,时时刻刻准备着倒戈一击,真当我大秦命数已尽?”
那名太监轻扶天子:“这韩宣敢在眼皮子底下动些小动作,我看必有所依仗,淮安城最近和隶山都来往密切,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显然有所图谋,陛下为天下事劳心,这件事就毋须操心,老奴愿领八百御林军前去取了韩宣的脑袋,也算是给隶山都一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