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望城南面城门之下,有一老一少继续南下,城中的士兵笔直的站在这四望城的城楼之上,羡慕的看着腰间挂着孙家出城的符令的一老一少,露出羡慕的目光,而他们自己只能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城中的百姓之前走的还算运气不错,而现在也已经出不去了,这时候幽陵城和四望城的关系就像是两头牛对峙一般,已成了犄角之势,百姓们没有士兵的这份耐心,王林的举措就像是风沙暴走一般,几乎席卷了周边的几个城池,百姓似乎看到那一丝丝的希望!
投降阴兵不但不会死亡,而且只要参军,可保衣食无忧,这对于穷怕了,遭受数年战乱的的老百姓而言,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不过这馅饼,幽陵城的百姓先捡着了,什么时候轮到四望城,不好说。
城中百姓心中就一个念头——活命,听说参加平天王的阴军就能吃饱,这可是好事,对比四望城,参军都不让,说浪费粮食,这一比较,倒希望不如投降最好,这天下姓什么,跟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变的还不是那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不打仗最好,就不用死人了,难道非要打来打去?粮食打没了,铁器打没了,牲口打没了,家打没了,最后连人也打没了。
想不通的事情很多,想不通的人也有很多,城楼之下,就躺着一个赖在这世间不走的瘦弱乞丐,衣衫褴褛,年纪似乎并不大,就半个身子躺在地上,乞丐自嘲这是:“半截身子已经入土,就差刀剑兵马起,我这上半个身子就等城中的风沙来埋喽!”
一老一少正要出城,正好看见这乞丐靠着城楼自言自语,恰巧那乞丐也瞧见二人正要出城。
乞丐酸溜溜继续说道:“想走就走,能留别留,我躺在这城楼之下三天,城外是什么样子,也没福分瞧上一眼,二位若是出了城,麻烦丢个石子回来,让我也瞧瞧。”
青纱留步。
乞丐缩了缩腿,绻了一下身子:“怕是挡住姑娘的路了。”
女子身旁的老头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笑道:“这路你挡也挡不住!”
乞丐继续挖苦:“不同的人不同的命,我天天盼着出城,被这些兵看的死死,一步都动不了,有些人只要腰间挂着令牌,便想出就出,你说公不公平?”
老人似乎来了兴趣,也不着急,慢悠悠回道:“不公平,可是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也管不了,我能出城,自然有我的能力,你出不了城,自然就没有出城的能力,你没有这份能力,还要讲公平?天下没这么多好事啊,年轻人!”
乞丐不恼:“时不能及,非力不能逮!”
老头看着乞丐问道:“读书人?”
乞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伸出双手十指:“读破天下十万书卷。”
老头哈哈大笑继续问道:“会下棋吗?
“自然是会一点的。”乞丐也不客气。
“我这里有棋盘一局,你若是能破,我自带你出城!”老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年轻人。
“有何不敢!”乞丐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用树枝在地上作一请势。
老人也不拘束,青纱扶着老人缓缓坐下,就在城楼之下,两个人分别手执树枝,灰衣老头用树枝在地上画上一横:“与其下棋,不如就这四望城的形势,你我口谈一番。”
乞丐笑道:“那老先生这一横代表什么呢?”
“我这“一横”就算是王林阴兵围城不攻,那现在你当如何?”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年轻乞丐。
那乞丐二话不说,对上老头子的一横也是一横,变成两条平行线:“王将军不攻,这四望城哪有攻的道理,自然是守了。”
老人比划着:“我的横长,你的横短,我耗得起,你可耗不起!”
乞丐将手中树枝横摆地上说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四望城这些年,不招兵,不买马,所有的钱哪里去了?无非就是买粮食了,城中的百姓没有粮食吃,可不代表城中三大势力没有粮食,我估摸着四望城的粮草可供战事长达一年之久,王林将军这一招画饼买人心,虽是一妙手,弄的四望城的百姓是心猿意马,无心守城,但是打仗的是兵,可不是百姓!王林不把粮食当回事,恐怕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