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下沉。
不断下沉。
欲念魔戒的力量让人昏昏欲睡,希茨菲尔费力转动脑袋看向灰雾。隐约能在其中看到一节巨大轮廓。
它在动。
在灰雾里滑动。
粘腻。
冰冷。
刻板。
无情。
“希茨菲尔……”
“嗯!”
猛地睁眼,希茨菲尔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正好和什么东西撞在一起。
“哎呀!”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希茨菲尔已经顾不上了,她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顺着额头蔓延至自己的神经和大脑,被迫抱着头歪倒在床上,咬紧牙关避免痛呼出声。
但另一个人——被她撞到的律希尔可没这么收敛。她发出一阵可以让任何人听到后心生旖旎的o吟,躺在地上的柔软身体还扭来扭去。
“……”好不容易从头痛、眩晕等负面状态的折磨中恢复过来,希茨菲尔一扭头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你是……那个变态护士!”
律希尔的声音和头发还是很有辨识度的。最重要的——希茨菲尔确实没见过哪个护士比她更放得开。
虽然她两世加起来也没见过几个护士就是。
“艾苏恩-希茨菲尔~~~”律希尔顿时一个翻身爬起来,捏住少女两边脸颊用力拉扯,“怎么跟你护士姐姐说话呢?嗯?你知不知道你能活下来多亏了我?不跟我道谢就算了,居然还拿头撞我!还说聪明美丽能干的我是个变态!?”
不然我不信哪个正常的护士会没事干去闹别人脚心。更不信哪个正常的护士会不知廉耻的在地上扭来扭去还发出那种声音。
“自重,律希尔小姐。”她抓住小护士的手,将它们拿开。
手臂上有刺痛感,瞄了一眼,插着针头。
哦……怪不得她会这么说,看来是南辛泽本地的防备力量发现我和夏出现异常了。律希尔应该是恰好从王都调来支援,正好赶上……
想着想着,希茨菲尔白嫩的面颊开始变红。
还不是一般的红。简直比最壮观的火烧云还要艳丽。红的灿烂,红的滴血。
因为从这根连着吊瓶的针头,她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关于生理需求方面的事。再顺着这个思路动了动身体,顿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插在下面,正在一阵阵的传来强烈触感。
这这这这这这……
她瞪着眼睛,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不不按照道理我昏迷了两天对任何一个医务人员来说插这个管子都是很正常的操作我不应该多想什么。
但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我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啊!
希茨菲尔简直能听到内心中有另一个自己在羞愤的咆哮。
“怎么啦?”律希尔看到她这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顺着她的视线瞄到那根从被褥里延伸出来、末端接到一个铜盆里的透明导管才恍然大悟。
“哦,害羞了?放心姐姐弄的时候可是很温柔的……你也不想尿的一床都是吧?还是说你希望姐姐亲自给你抱着……解决?”
“可以出去下吗,护士小姐。”希茨菲尔迅速恢复平静,“我想我自己可以处理。”
在律希尔“忘恩负义”、“小气鬼”、“害羞包”之类的控诉中将她驱赶走,希茨菲尔吸了口气,强忍着不适和羞意,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身上扯掉。
身上穿着宽松的衬衫,下面……除了内衣外光着双腿。
把脚套到拖鞋里,站起来稳了会。
头还是有些晕,但应该问题不大。
并不是因为身体哪里有毛病,而是长达两天时间里一直靠吊水汲取营养,肚子里太空,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