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说过,如果我是那种会随便吐露秘密的人,我早就已经没命了吗。”
“如果你真这么想,你连那两本书都不会提示我的!”希茨菲尔神色坚定。
“而且你也不可能允许他们刚才留下来……别骗我了,你同样需要我的帮助!”
普丝昂丝身形有一个明显的顿挫。
但是她没说话。
依然没有给希茨菲尔进一步回复。
“你也有和我一样的猜测……是吧?”希茨菲尔半眯着独眼,细声细语的道:“我想你也有所怀疑,但是你不知道……你不确定……你害怕自己信赖的人其实是你的敌人。”
这番话说的旁边两个人一头雾水。
赛博特一脸茫然,戴伦特则端着下巴陷入沉思,开始回忆少女这些天都调查了什么。
真奇怪,她的行程规划对他来说并不是秘密。调查到的信息大多他也知道。怎么每次都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好像已经有所发现了,可他啥都没看出来?
“也许我不该提示你。”普丝昂丝则是终于表态了。
她的声音很沙哑,远比刚才沙哑的多:“对我这种半只脚已经踏进坟墓的人来说,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有点无关紧要……但你还年轻,我不确定把你卷进来是否明智。”
“你越是担忧,我们成功的几率就越低。”希茨菲尔继续鼓励她,“如果那是真的,它绝不是你一个人能对抗的邪恶。”
“你需要帮助,普丝昂丝。”
“好吧。”普丝昂丝最终被说服了。
“在这里等我,我去拿点东西给你们看。”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翻转书架进入密室。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回来,手上抱着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资料真是包罗万象什么都有,从书刊到杂志到小说到报纸,还有几卷羊皮纸手稿,希茨菲尔怀疑那是她亲手写的。
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报纸,她很轻易就从密集堆砌的小字中找到重点。
因为那个标题被特地圈了出来:《大学联盟探险队全军覆没,著名历史学者杰森-斯考特在列》
猛地转头去看斗篷人,看到后者点头:“没错,就是小故事里那位斯考特教授,他也死在了那座岛上。”
“这些是杰森-斯考特的人物传记和生平故事,仅从调查到的资料来说,我百分百的肯定他根本没有在任何一堂课上说那个故事。”
“1804年6月4日?”希茨菲尔注意到报刊的时间。
太早了,这些报刊资料已经可以说是文物。
那普丝昂丝的“百分百肯定”或许就得打折扣,因为时间间隔的太久,很多关于杰森-斯考特的记载资料应该都失传了。
“并不是这样。”像是看出了她的思绪轨迹,普丝昂丝直接点醒她,“注意开头那个标题——大学联盟,那段时间他们的一部分资料是共享的,而古典藏书搬运起来非常麻烦,所以这部分共享的内容其实是——”
“职工档案。”少女一口叫破真相,“要么这份遗产被普斯林特继承下来了,要么你们恰好挖到了他们的职工档案室。”
普丝昂丝点点下巴,很是赞许的点评一句:“所以我确实有绝对的信心,因为我手头甚至有杰森-斯考特上过的每一门课的大致记录。”
希茨菲尔已经看到。
那是一份表格,归类在羊皮卷里。它绝对是普丝昂丝亲手抄录的,每一页纸都详细标注了时间、地点、课程名称、课程内容……甚至连受邀去外校的公开课都有记录。
翻了一遍,确实和对方说的一样,没有任何一门课提到了那个奇诡故事。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希茨菲尔放下纸卷。
“是的。”普丝昂丝回道,“但更糟的还在后面。”
“看到那本棕皮书了吗……那下面压着的报纸和手稿,它们应该是装订在一起的……就那个,你可以看看。”
希茨菲尔把刚才看过的资料丢给戴伦特(粉毛修女此时也迫不及待凑了上去),自己按她的提示找到那份装订本,一眼就看到封面报纸上有一张黑白照片。
环境看上去像是在街道上……不——那是码头,一群穿正装的年轻男女簇拥在一起,在他们身后则是两副巨大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