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她现在不正常，整个人都不正常，一听到黄一雷夫妻这话，她就炸了，不耐烦道：“早和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我让你们不要凭口头订单，要签订书面合同，完善违约条款，你们是怎么说的，你们说，你们和亲戚关系好得很，他们就算坑别人也不会坑你们的，现在被坑了，你要我怎么办？真以为能亡羊补牢呀，就算能，现在是羊死了，羊圈没用了。”
当初看到黄一雷的经营模式，黄一曦曾经劝他，很多家庭夫妻矛盾与兄弟姐妹之间的矛盾，都是不清不楚的帐目造成的，在可能的情况下，还是规范合同。
为此，黄一曦还草拟了几个合同版本让他挑选。
免费的合同让他挑选，这在别人是求也求不到的好事，可是黄一雷所有的订单都仰仗黄大妹的亲戚，日益增多的利润让他的心火热得很，反而讽刺黄一曦一番。
从那以后，黄一曦就没有针对黄一雷的生意说过一个字。
黄一雷夫妻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温温吞吞的堂妹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说话，一下子张大嘴巴，惊呆了。
过了半响，黄大妹才率先回过神来，她来黄家这么多年，黄家人无不敬着她捧着她，哪怕是桀骜不驯的李玉珍，见到她也得挤出一张笑脸，什么时候受到这种冷待了。
“哟，你这是什么话？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吃了那么多我送的鱼翅鲍鱼、燕窝洋参身体养好了，有力气挤兑我们了？看我们落魄了，也跟着翻脸不认人了呀，呸！”
黄大妹这段话可就诛心了，黄一曦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什么话？你说清楚一点，我们何时吃过你的鱼翅鲍鱼、燕窝洋参，不要说鱼翅鲍鱼、燕窝洋参，我连你一捆冬粉一根菜头都没有见过。”
黄一曦气得伸出的手指头都在发抖，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讨要东西，还是莫须有的东西。
“怎么没有…….”黄大妹正要细数，被李玉珍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
李玉珍原本看戏看得很欢快，她一向认为老二和老大关系比较好，和老大的孩子也亲近，黄一鸣不读书的时候，老二夫妻两个把他带到身边谆谆教导，而黄一闪不读书的时候，老二夫妻视而不见，把一闪当牛放养了。
她自己也不想想，黄一鸣和黄一闪的情况一样吗，黄一鸣是会读书，想读书，只是思想一时没扭转过来，而一闪，从小到大只想当个二流子。
现在看到老大的孩子在骂老二的孩子，就好象看到老二养大的老鼠在啃自己的布袋，内心欢快得很，恨不得加点柴添点油。
要不是黄向东那个狼崽子一直瞪着她，她都去拿些瓜子过来啃了。
不过这也按捺不住她内心的欢快，她甚至在想，要是黄一雷真的破产，说不定黄向东就得滚回老家读书。
当然，她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就冲着她们姑侄的感情，只要黄向东愿意，这个傻姑姑肯定会供到他不想读书为止。
没看她就连那个不同姓的刘青都照顾得很好，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没有向东向兰在这里，她总不能自己儿子家不住住在这里，肯定也得回老家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