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嗡”的一声,墨泪陷进沙发里,眼泪流了下来。
大恸无声,此刻,她亦如此。
大保罗东佐威尔沉默,他们无语可劝,也不知要怎么劝慰。
过了好一会儿,墨泪动了动眼珠子,唇颤抖的厉害,声音似从九天云外飘来,轻轻的:“原因?”
越老爷子身体硬朗,一贯以来除了腿患有风湿每当季节变换随时会疼上一阵之外并无其大病例,那么健康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倒了?
所幸无事!
人能说话,证明没事,威尔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赶紧回话:“越老爷子去年心脏膜破裂,手术后恢复的很好,昨天上午忽然再次破裂,进行缝合手术后一直没醒,各种指数表明大约只能拖三两天。”
越老爷的病来得忽然,却也在情理之中,引子则是去年月湖游船爆炸之因,原本所有人都瞒着他,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隐瞒了一个月后终于东窗事发,老爷子当场晕倒,送医诊断是心脏膜破裂。
“去年”两个字钻进耳膜,墨泪悲从心来,泪如雨下,那必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啊,那个老人曾经一直将她当亲孙女一般疼着,乍闻恶噩,又怎能平静?
事到如今,该瞒的已瞒不住,威尔与东佐大保罗抿唇不语,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里便只有心跳声和抽噎声。
良久良久,墨泪抹了把泪水,扶着沙发,想去抱电脑,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威尔眼疾手快,忙将做工精细,体型小巧的电脑打开盖子,开机,送过去。
黑色外壳,银灰色键盘的笔记本电脑开机用时不到五秒,当被送至少女面前时,所有启动程序已完成。
正当三人以为她要搜索各种信息,却看到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点着移动光标找到了wd文档,打开页面,开始敲击软键。
那双细长白嫩如春葱的手,最初抖得几乎无力触动键盘,眨眼间,它又活了起来,快若游鱼,手指如跳舞似的起落移动,屏幕上一串串字如流水般的闪现,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东佐几人呆住了。
威尔愣了一会,又飞跑上楼,转而抱过一台小打印机,将数据线与正在工作的电脑连接好。
少女头也没抬,随着如春笋般的手指击过键盘,电脑文档上的字越来越多,一页满了又换一页,每当一页完成,打印机那便会唰唰的吐出满是墨香的纸稿。
不到十分钟,竟足足完成十二页,最后一健保存,声音也飘进每个人耳中:“派人立即将这些买回来,按排序次序,前几页所列买到多少先送回多少。”
“是!”三人异口同声。
待打印机吐出最后一张纸稿,威尔抓起来,飞也似的冲出门,客厅门外早候着一群少年,每个人接过一份,两脚生风跑走,再过几分钟,荷园内冲出一辆辆轿车,那炫眼的车队闪瞎了金水湾别墅大门守卫的眼。
而完成第一项指令的墨泪,整个都虚脱了,瘫坐在沙发中,闭着眼喘气,脑子则在高速旋运,半刻都没停。
这个时刻还在早上七点四十,正是每天上班的时分。
市人民医院十三楼的办公室内,人员陆续来临,偌大的地方人头攒动,你来我往,打招呼声,低声说话,好不热闹。
“啊-”一声惊叫拔地起。
惊得心弦“咻”的弹了弹的男女们,扭目一望,又无奈的摇摇头,才走到门口的白领女士立即不满的责备;“小胡,你又大惊小怪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