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低着头，一副心头有愧的模样站在那里。
王书皱着眉头看着她，半晌之后，摇了摇头道：“让人失望。”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个零界点一样，师妃暄的心中本就存在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她本不应该这样爆发的，她的修为，武功上的，精神上的。这段时日以来，不断的被压榨……眼看着一个个超越了现实的存在出现，她几乎都要疯了。
李世民死了，无数的人也死了。死去的人无声无息的化为了怪物。她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一瞬间似乎全都分崩离析……和现在这个世界变得格格不入。
让她迷茫，也有疯狂。
然后师门传下来了这样的任务，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面对这样的局势，慈航静斋也是无能为力。但是所能够掌握到的东西，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了。至少，这是属于自己的，自己怎么用，也都是自己说了算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一搏，仍旧要有！
但是心中是否有遗憾？必然是有的！
心中是否又不甘，那肯定也是存在的。但是这些东西她必须都要隐藏起来，她要时刻记着天下，记着黎民。否则的话，她就不合格……慈航静斋这么多人，凭什么她是师妃暄？如果没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的话，她凭什么去成为师妃暄？
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痛苦，再多的委屈，也得去做，这才是师妃暄。
然而痛苦也好，不甘心也好，这些情绪始终都是存在的。伴随着王书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师妃暄也几乎崩溃了。她惨笑着看着王书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愿意啊，我也不甘心啊，但是我能怎么样啊？”
王书默默地看着她，就听她说道：“我也想拔剑除魔，但是魔在哪里？你都找不到，我又该怎么去做？一个烛九阴，我在它的面前，甚至连呼吸都成为了奢望，我还能做什么？不仅仅只是我，慈航静斋之中，如果任何一个人有能力揽狂澜于既倒，又何必求你？”
“所以，就可以随意的放弃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王书冷笑一声说道：“不要给自己找这样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简单的魔门合作你们都做不到，你们还能够做到什么？牺牲？你以为这叫牺牲？如果世界今天就在你的面前毁灭，而挽救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和你最不愿意的人合作，你会怎么选择？是任由世界在自己的面前崩塌，还是去做一件过去从来都不曾想，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的事情，来挽救这个世界？这才是牺牲！慈航静斋，沽名钓誉，不过如此而已。”
“说得好！”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王书的身后传来，王书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哪都有你？”
走出来的人是祝玉研，祝玉研笑着说道：“你这番话，其实我早就已经想说了。沽名钓誉，伪道学，真小人，慈航静斋之中，这样的人实在是在所多有，难道你不知道的吗？”
王书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么说来，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