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荛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这位好养母恐怕又是在算计什么了。
真是个蠢货!
真以为她那点小算计,别人都不知道?
就她这样的,还想去见先生?
呵。
她眸色微冷,抬头看过去:“妈咪很想见先生?”
刘女士眼神闪烁:“像先生那样的人物,我仰慕已久……”
“好啊。”云小姐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她的话:“只要妈咪帮我办成一件事,我想,先生一定会非常乐意见到您的。”
“什么事?”刘女士迫不及待的问。
云小姐偏头对她低语了几句,就见刘女士白了脸,连连后退,再也不敢提什么要见先生的事了。
云小姐冷笑一声,转身就进了屋。
就这点胆量,也敢见先生?
却不想,她刚一进门,一件看不清是什么的物件,就直冲冲的朝她面门飞来。
“哐当——”一声。
云小姐险之又险的避开后,低头一看,刚刚砸向自己的,竟然是一方砚台。
“陆景棠,你又发什么疯!”她捂着胸口,抬头阴沉沉的向对面看去:“先生让人送这方砚台过来,是在提醒你,让你要修身养性,你却……”
对面的男人,倏地转头看过来,那眼神,让云小姐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陆景棠坐在轮椅上,看着她的眼神,阴沉又凉薄:“怎么不说了?你继续说啊。”
面对这样的眼神,云荛莫名觉得胆战心惊,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凉:“陆、陆景棠。”
她一边换鞋子,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男人:“你冲我发火做什么?前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再说了,这种事情,男人又不吃亏……
陆景棠阴沉沉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良久后,才凉凉的吐出了两个字:“过来。”
不知为何,云荛现在很怕这样的陆景棠。
她绕过地上那方被摔成两半的砚台,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你……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陆景棠把玩着手中还沾着墨汁的毛笔,皮笑肉不笑道:“你似乎很怕我?”
云荛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一张写着一个大大的“杀”字的宣纸,忙摇了摇:“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怕你,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未婚夫妻了……”
“未婚夫妻?”
男人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用手里的毛笔抬起了云荛的下巴,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如同打量一件物品一般:
“呵!”那语气仿佛在说,你也配?
那毛笔尖上的墨汁沾到了云荛的下巴上,再顺着她的下巴,缓缓的滴落到她的锁骨处,一路蜿蜒向下,最后没入了春色山谷之中。
白与黑那极致的相称,再加上她那张楚楚动人惹人怜惜的小脸,倒是颇有几分凌虐的诱惑。
但男人看着她的目光里,却没有半点温度。
反而阴冷的吓人。
“真是张可人的小脸啊……”陆景棠忽的说道。
难怪那人会选中她。
他坐在轮椅上,明明矮了云荛一头,却不知为何,反而让云荛有种他是在居高临下的打量。
特别是那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的阴冷……
云荛吓得瑟瑟发抖:“陆、陆景棠。”这个废物,他想做什么?要不是先生让她暂时稳住她,她早就……
云荛闭上了眼,不敢让陆景棠看到她眼中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