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在南天看来,他们现在的局势就像是古时的三国分立,王国是魏,外面那些怪谈是吴,而他们这些人则是蜀。
——这种情况下,联吴抗魏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南天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那张随身携带的鬼报上经过一番仔细的筛选之后,南天最终选择了【鬼佛】。
不同于【鬼游医】或者【鬼公交】,【鬼佛】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讲究的就是一个“佛前许愿,必有回音”。
简单来说,鬼佛就是一个万能的许愿机,但是在许愿之后又会付出什么后果,这就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的。
虽然说这东西还没有完全孕育出来,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鬼报也急了,在鬼报上,给出了一个完整的可以沟通鬼佛的方法。
“……燃香引路?”
看着面前的南天,幻火荧光微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么说,对方提出的这个提议未免也太大胆了点。
“放心,最危险的部分会由我单独完成,你们只需要在旁边做点辅助就行。”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南天摇了摇头。
“在我将【鬼佛】给接引来之后,我将会朝着王国那边发动进攻,我会替你们牵制住王国大部分的兵力以及那些数学法师,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斩杀国王!!”
说到最后,南天脸色已经相当严肃。
前后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收集到一定有分量的情报了。
通过那些怪谈和王国的交战上来看,一方是拼命保护国王,而一方是在拼命的想要刺杀国王,破局的关键,就在那个国王身上。
昨天他们突围时,就有尝试着刺杀国王,但是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却被那几名数学法师给拦下,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值得惋惜的事情。
“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在口中稍微的吐出口气,幻火荧光点了点头。
对方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在最大的风险都由对方担下的前提之下,他自然是无话可说。
“香,我们需要大量的香。”
看着面前的幻火荧光,南天目光灼灼。
“具体的位置我会安排好,在午夜12点时,你们需要在自己身前燃上三根香,彼时不管身边发生什么事,你们都绝不能让香熄灭。”
“香……没问题。”
稍微的想了想后,幻火荧光点了点头。
虽然说他们不可能随身带香,但是只要有双色羽与他配合,要多少香他就能写出多少。
“还有,你们必须要牢记一点。”
从地上站起身,转头看向密林深处,南天在口中稍微的吐出了一口气。
“人忌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切记,万不可犯了忌讳。”
以自身为基接引鬼佛,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稍有差池就可能万劫不复,但是比起躲在密林里迎接慢性死亡,南天更愿意去拼上一把。
并且再说了,自己可是鬼帝转世,区区一个鬼佛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
——在身边这些人里,也只有身为活人鬼差的他最为契合了。
“怎么,这就不看了?”
看着眼前被关闭的系统屏幕,转头看向身边的某人,沐浅色略有些奇怪。
“老实说,我对接下来的发展还是挺感兴趣的。”
“看?没必要了。”
看了沐浅色一眼,白止一脸唏嘘。
“南天这个家伙,算是彻底被忽悠瘸了……”
“???”
……………………………………
随着夜幕降临,时间悄无声息来到了夜晚。
在森林最中心,于那座新建的王城高塔的最高处,将双手搭在身侧,坐在棺材上的娇小身影沉默的俯瞰着下方的城市。
褪去了白天那种繁复无用的白色公主裙,黑枫叶此时又换回了自己原先的一贯打扮,黑色长发及腰,白色的风衣直拖到底,在头发左侧那里还带着一个精巧的白色蝴蝶发饰。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在她的那张脸上,完全没有丝毫的表情显露,简直就像是一个不会动不会笑的瓷娃娃,眼中甚至没有任何焦距的存在,显示出来的只有大片的空洞与虚无。
就算是神子,脸上也有着情绪的显现,但是对于她来说,情绪似乎是一个完全多余的东西。
——坐在自己的棺材上,黑枫叶居高临下的俯噉着下方那个新建的王城。
经由三天的建设,这座王城已经初现规模,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人数太少,很多东西都没有建立起一个大致的体系。
如果不是此前她有从【数学王国】里面带了一些数学法师以及高树过来的话,这个王城根本就没有被建设起来的可能。
只不过虽然说她的任务已经大致完成,但是她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她出生在一个近乎于绝望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并没有所谓死亡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会逐渐衰老,身体会变得衰败,肢体也会跟着腐朽,但是不管身体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哪怕仅仅只剩下一个脑袋,也无论如何都死不掉,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感受身体的腐烂。
——名为死亡的概念,从那个世界里消失了。
唯一能让这些人安息的方法,只有特殊的一种名为掘墓人的存在才可以做到。
没人知道第一名掘墓人是怎么诞生的,这种存在诞生于死亡之中,天生与尸体为伍,虽然天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注定沦为异类。
而她,就是一名掘墓人。
掘墓人的诞生是一种传承,作为掘墓人,从她记事时起,她便亲手的将自己的父亲,也是上一代掘墓人给埋进了坟墓之中。
当时她的父亲已经很老了,整个人身躯佝偻的不像话,为了自己那期待已久的死亡,他成功的制造出了她。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她只记得自己在费力的将父亲给埋进坟墓当中并且盖上最后一披土之后,有靠在墓碑上休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那上一代的掘墓人为了死亡到底做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