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伤兵,未得到有效医治,重伤身亡。
而她的外伤医术,不说绝无仅有,也是赶超许多人。
她去哪怕不亲自动手,指挥着杂兵为伤兵处理伤,也是很大帮助。
听着方神医说着她的作用,苏玉乖巧应好。
军中全是男人,苏玉未扮男装,猛地来到军中,不少人全往她这边看过来。
方逸春熟稔的带着她进入帐篷,帐篷里堆放了无数张小床,小床上躺着重伤不能活动的伤兵,伤势不严重,伤了手或是腿的,或站或坐着,帐篷里人多杂乱,到处充斥着血腥味和男人的汗臭味。
春喜刚扶着她进到门里,就莂过眼去,闭上眼不敢去看帐篷中光着身子,裤腿的伤兵。
踌躇的扯着苏玉袖子。“小姐!这里全是男人,我们真要留在这样的地方吗?”
苏玉安抚的拍拍她的手,领着她往更里走。
“春喜,你想学医吗?”
春喜睁开眼,眼里满是鼓舞雀跃,“小姐,我能学吗?”
被贵人捡到,成为小姐的奴婢,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小姐温柔,从不把她当丫鬟,也不对她发脾气。
她听说去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受气,什么都要做,还经常被打骂。
可小姐从未打骂过她。
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天真活泼,春喜整个人都发生了改变。
不管是外貌,还是心性。
“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苏玉温和道,爱怜的摸了下她的头,低声叮嘱,教她多看,多学。
外伤包扎处理还是比较好学的。
春喜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学。
苏玉因身体未完全恢复关系,不能一整日为伤者医治,治了几个伤情严重的伤兵后,她便坐在椅子上,指挥着春喜,其他大夫给伤兵处理,教她们如何治伤。
饶是如此,一日下来,她也累的想摊睡。
送到后方的伤者不断,更多的是死亡,尸体堆积在战场上,掩盖了青草泥土,土地被染成红色,黑色。
前方喊杀声,鼓声震天。
时有传到后方,从最初的捂耳不习惯,到现在的冷静平淡。
所有人都在适应着。
春喜也从见血时的胆怯,见到光膀男人的躲闪,到如今的面不斜视。
六月,夏日的最后一月,许夷所带领的南蜀大军与魏寇所带领的大庆军马,在晋城外僵持,谁也不能寸进一步。
一张纸条悄悄的送到了苏玉手中。
信是通过吃食送来,藏在包子里,被热气蒸腾的墨有些淡化,上面的字却清楚明了。
兄安,杀许夷。
苏玉飞快的在屋中瞅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她,立马把纸条藏入袖口。
是大哥的笔迹,虽然因淡化,不如之前好辨认,但这笔迹是大哥的。
他无事,还活着。
苏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因后面的信息纠结。
大哥现在在哪儿?信竟是从包子里送来,他让她杀了许夷。
不!大哥不会让她做这样的事。
“小姐!”春喜瞧着她满脸怔愣,把包子撕成小块丢碗里,却不吃。疑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