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一声叹息，而后长久的沉默，即便是沉默了这么久，双方都不见得挂了电话。
“卿卿，父女哪有隔夜仇，再怎么样，你还是爸爸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她的心竟然莫名的一软，但一想到那个在精神病院痴傻的妈妈，她的心肠又硬了起来：“顾先生，您该知道的，您只有一个女儿。”
“卿卿，”云卿卿从这声呼唤中听出了心痛，但她不得不硬下心肠，这个男人犯的过错，即便是再用几辈子都还不清。
“我是你爸爸啊。”
“谢了，顾先生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可不敢当您的女儿。”她说得话中含着浓浓的嘲讽。
这次对话是在一声长长地叹息之后结束的，云卿卿本来以为顾华健还会说些什么，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等来的却是电话挂断了的嘟嘟声。
她自嘲一笑，将手机装进了包里，走到洗手台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脸色略微有些白的自己。
真是......不长进啊。
她又不是那个心中对父爱还有期待的小女孩，既然顾华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那么到了现在，为什么又来打扰她的生活了。
明明她现在的生活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即便是水面下暗流涌动，但她至少可以让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波，至少。
她洗了手，又往脸上补了点腮红，看上去完美无缺，谁都不知道在过去的几分钟里她的心情是怎样的大起大落。
她带着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走出了卫生间，却在遇到门口的男人时顿住了脚步。
男人同样在打电话，脸色和平常一样冷淡，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在看到云卿卿的时候顿了一下，之后视线便很快从云卿卿的面上划过，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