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是被一阵食物的香味唤醒的,她好饿,抓心挠肺的饿。饿的她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吃下去。
然而她也好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无力的伸着手朝着眼前那团火光道:“饿……”
火堆里烤的是野芋头,烤熟之后软糯糯。香喷喷,黑衣首领从火堆里挖出来一个,才剥了皮。还没吃一口。便听见沈念初喊饿。
他气不打一处来:“找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醒?我这刚弄熟。你张口就要吃,你脸呢?”
沈念初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固执的伸着手低低的喊着:“饿……好饿啊……饿……”
他真不想给她吃。从一开始便打定了饿死她的主意,可看着她这般虚弱的喊着饿的时候,他竟鬼使神差的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来。
像他这种人的怜悯之心就像天下红雨一般难得。这么多年来刀尖舔血的生活让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只是……这个女孩子对吃似乎有一种谜一般的执念啊。很像小时候的他。
他那时候也是这样伸着手,对着自己可怜的母亲喊着:“饿啊,我好饿……”
可她除了抱着他哭以外,什么都给不了他。
所以后来他得了一种见不得别人饿肚子的毛病。
虽然很不情愿。他还是走到沈念初的身边蹲下。将那温热松软的芋头塞进她的嘴里。
沈念初真的很饿。已经顾不得眼前是谁,给她吃的是什么。只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不过片刻便已经将一颗芋头吃完了。
她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模样,身子却是已经有了力气,她扶着石壁缓缓的从地上坐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黑衣首领,却不说话。
先前她是昏了头才将眼前这男子认作了白净尘,眼前这人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模样,那白净尘却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虽然长相酷似,但年龄却不相符。
还有一点就是他脸上黥着的一个奴字,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应该是一种奴隶主对自己所有奴隶刻下的印记,为了让他们记住自己的身份。
所以她推断眼前这人的身份是一个逃奴,绑架勒索也是为了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