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拜见大王。”端木凌一揖到地。
力微慌忙扶住:“你我义结金兰,何必如此?”
“我奉命出使,礼不可废。”端木凌笑道,将书信和礼单呈上。书信是陆逊以枢密院名义发出,无非是问好、加强交往之类的客气话。打开礼单,力微深吸一口气,好重的礼:金银、珠宝、玉器、瓷器、绸缎足有百车,好大的手笔!这些礼物足以用来说动自己的部落出兵攻打曹魏,难道端木凌为此而来?绝不能答应。
力微平复心神,令设宴款待端木凌与沙瓒。“酒席之间,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免去那么多俗礼。”
“就听兄长的。一别数年,兄长风采依旧。”端木凌向力微敬酒。
酒席间,沙漠汗与沙瓒的亲密引起力微的注意:“贤弟,我看你之副使相貌不凡,不知是何人?”
“我为兄长引荐,此为五溪王沙摩柯之子沙瓒,字长生。归属大汉后,天子封为义候,亦是辅国公之婿。”
拔忽仔细看看,一拍大腿:“哎呀,我刚才竟然未认出,得罪得罪。阅军之时,义候便在队中,为器营主将,在夜宴又蒙天子主婚。”
力微大惊,一惊五溪王之子归顺大汉为义候,又被周仓收为女婿,可见对其之器重;二惊沙瓒为何为副使,是要给自己传递什么信号吗;三惊这么重要的事情,拔忽为何只字未提。心中翻腾,力微不忘向沙瓒敬酒,并令沙漠汗好生作陪。
拔忽借着酒劲,举杯说道:“端木将军一路行走,见我牛羊膘肥乎?我之骑士骁勇乎?”
端木凌没有搭理拔忽,反举杯敬力微:“兄长雄才伟略,部众兵强马壮,弟为兄长贺。”
力微一饮而尽:“贤弟此来,送我重礼,不是只为奉承于我吧。”
“哈哈哈。”端木凌长身而起,目视力微:“弟是为救兄长而来!”
一语震惊四座,鲜卑各部大人有的怒目而视,有的窃窃私语,沙瓒面容不变,沙漠汗若有所思,拔忽脸色阴沉。
昆塔大叫:“我拓跋部控弦之士不下十万,纵横于草原大漠,休得危言耸听。”
端木凌摇摇头:“将军可知,我大汉在北方横扫千军,封狼居胥,在南方势如破竹,节节胜利?”
力微皱眉道:“贤弟所言,莫非是要征讨我部?我部可与大汉一贯交好。”
端木凌冷笑道:“兄长难道不知部中有人与曹丕暗通沟壑?”
“这?我确实不知。”力微只能装糊涂。
“在我军中难免会以为这是兄长授意,是我力劝才使大将军和两军都督打消出兵之念。而我沿途所见几乎人人皆兵,多有备战之举,敢问兄长这是为何?”
“哼?我族人向来如此,有何怪异。”拔忽哼了一声。
“若在他时也就罢了,此时正是我汉军统一天下之时,贵部如此做派岂不令人生疑?”
“我绝无与大汉相对之意。”力微急道。
“我自然相信兄长不会做此糊涂之事,然而军中诸将恐怕不做此想。现如今我军威正盛,好战之心纵使国公也难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