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无神地盯着黑无常，心如死灰。
他们如今能够不死，最大的筹码，就是他们拥有着《九幽篇》的内容。
然而，一旦黑无常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这个筹码，自然消失无踪了……
顾晓生满意地勾了勾唇，瞥了一眼呆滞着的白无常。
她哪里知道，黑无常这是中了他的迷魂蛊，只要他稍加诱惑，让他以为他自己是在梦中，自然会乖乖地把一切都说出来。
顾晓生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原本迷茫的黑无常，瞬间清醒了过来。
“啊？”
他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白无常，大惊失色。
“小妹……”他急忙跑过去，心急如焚地搀扶着她。
“大……大哥……”白无常无神地把目光聚焦在他脸上，木讷地出声道。
黑无常急忙叫道：“小妹，小妹你怎么样了？宣灵？宣灵？”
白无常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常昊灵，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我？”黑无常闻言一愣，随即努力回想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消散。
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居然把《九幽篇》的内容告诉了这个人……
黑无常整个人顿时化作了一块石头，僵硬得动弹不得。
“知道为什么留你们这么久吗？其实我可以在你们来到这里之前就让你们把上卷说出来，杀了你们的。”
顾晓生款步走了过来。
黑白无常两人抬头看着他，如同盯着一个恶魔。
他们一向被人视作厉鬼，他们也一向以此为荣，然而，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畏惧一个人！
就连以前的冥帝和鬼王，他们也会暗地里耍小心机，但面对这个人，他们感觉一切都被看光了。
这个人，手段太诡异了……
顾晓生黑眸漫上一丝笑意，说道：“让你们得到《玄天篇》，却在下一刻跌落谷底，这种滋味儿，感觉如何？”
“……”黑白无常颤抖地盯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果然是恶魔！
顾晓生下一刻，横眉冷对，冰霜瞬间布满了面容，如同一尊煞神一般，充满着漫天的煞气。
黑白无常两个人，就像小强一样，作恶多端，怎么也死不了。
虽然是鬼王打伤了岐王，但这黑白无常助纣为虐，煽风点火，顾晓生也不可能原谅。
他冷笑道：“你们现在功德圆满，可以功成身退了。至于你们头顶上的那个鬼王，我不会漏掉他的。你们不是恨他吗？很快，我就会让他下去陪你们……”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
说罢，他挥手，一道冷芒从半空中划过。
下一刻，黑白无常两个人，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血痕，扎眼无比。
他们瞪大了眼睛，然而一切的光芒，都快速地在他们眼珠子中消退……
这两个从一开始，就蹦哒到最后的厉鬼，终于在这一天，正式宣告终结。
顾晓生冷眼一瞥，款步朝着石座上走去，看着朱友珪额头上的小字，开始念道：
“九幽有玄天，上玄下九幽。勿约而自同，生死之昭彰。摄阴半摄魂，无相亦无尚。黑白终不化，气海挂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