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斌是大帘位置。他给安妍看了一眼手牌,是梅花a,j。
枪口下是泰斯林,他推出三倍半底注。
k区区长犹豫了一下,平跟。华老大也平跟。
卷毛坐在小帘位置(sb),哗啦啦地翻动着筹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粗胖的手指灵巧得很,墨镜上的瞳孔一动不动。
三十秒时间到,他平跟。
王楚斌也平跟。
娇娇手掌一抹,亮出了黑桃a,黑桃j,梅花4。
卷毛第一个讲话,他注视了flop一会,敲了敲桌面,表示不加。
王楚斌跟在他后面,很快也敲了敲桌面。
他凑成了toptwopairs,还有一个后门同花的拖牌,相当好的局面,准备在有其他人下注之后,自己全入。
泰斯林下注整个锅。
k区区长筹码远远不够,犹豫半天,弃牌了。
华老大看了看泰斯林,又看看王楚斌,数出了和泰斯林同样的筹码。
卷毛翻腾了一下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平跟了进去。
这情况显然出乎王楚斌的预料,已经伸向自己筹码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数了同样的筹码推出去。
娇娇轻拍台面,翻出了一张梅花8,和前三张摆在一起。
等卷毛再次敲了桌子之后,王楚斌叫了时间,手里不停地翻腾着筹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他是a,j两对,如果没有三条的话,应该是最大。看前注的样子,玩家手里有ak,aq的可能性很大,但有ak的人应该最多只有一张黑桃。
还有一张河牌,如果出来是一张a或者j,或者一张梅花,他都是最大。
当然,还有可能谁攥着一对j甚或4,看各人加注的情况,这个可能性也存在。
他手里不停地翻弄着筹码,最后数了数,终于下了决心,把自己的筹码全部推到了桌子中央。
泰斯林显然不喜欢他的举动,也叫了时间,沉吟到两分钟,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把剩下的一点筹码都推了进去。
华老大犹豫了一会,只是跟了同样多的筹码,然后看着卷毛。
卷毛目无表情,依样学样。
锅里已经有了五百万的筹码,占终极挑战赛全部筹码的一半。
观众席上鸦雀无声。
娇娇用耙子拢了拢筹码,轻轻拍了拍桌面,把最后一张牌移到中央,翻了过来。
红桃3。
王楚斌目无表情。他已经全入,无法再有动作。
泰斯林也摆出张扑克脸,等着华老大和卷毛的动作。
华老大的表情明显变得轻松起来,他随手分了剩下的一半筹码出来,推到桌子中间,对卷毛说:“看来咱俩还且得打一会。”
卷毛似乎没听见一样,抬手要了时间。
他目无表情地呆坐了一分钟,淡然开口,“我全入。”
观众禁不住发出一阵惊呼,完全忘了牌局进行间不可喧哗的观战规定。
三人全入的牌局很少见。华老大如果跟,那就是四人全入,将使得这把牌注定进入终极挑战赛的历史。
华老大也抬手叫了时间。
他翻开自己的两张底牌,一对红色的j,然后靠在了椅子上,双手抱着胳膊,整个过程中一直不错目地看着卷毛。
卷毛墨镜上的两只爬虫眼睛眨都不眨。
其他三人也都不动,毕竟华老大还没有作决定。
观众嘁嘁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卷毛要么有着5和2,要么就是彻底在诈。但是这一路不停地加注再加注,他哪怕是同色的梅花5,2,也需要足够的勇气,或者是足够的傻气,才会一跟到底。
僵持了足有一分钟,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等着华老大的最后决定。
华老大却开始说话,“泰斯林是个老实人,在枪口的位置上,没有同色ak或者大于9的一对,不会下三倍半底注。我有一对j,他肯定是ak。”
泰斯林笑得比哭还难看,无奈地把手牌一翻,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伸手捂住。
“区长更老实,他手里有大于aq的牌或者任何一对,不管前注多高,必然跟,不过却不会加注。但flop出来,如果axx,而他手里不是ak,或者凑两对以上,他就彻底放弃。很不幸地是,他有个习惯,如果他手里是aq,aj,他会多看一眼flop再扔掉。这次他还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所以,他手里应该也有一张a。”
“这个小伙子,”华叔把脸半转向王楚斌,“你没有很多的tell,但你最大的tell就是你的牌风,你从来不乱来,都是算着牌的概率和锅底的注。今天你的运气似乎稍微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