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自然纷纷道好,只赞当今皇上以孝治国,又恭维国泰民安百姓之福。
念莜看了半响梅花,那梅花虽好,可心里却觉得甚是没趣,脑中想着关于念锦的,盛越的。这辈子和上辈子固然是不同了,可是如今一家子仿佛直奔着权贵之路而去,反倒是让她隐约有些不安。
人生在世,仿佛在玩火,上辈子她玩的是小火,这辈子却是玩起了大火,怕只怕稍有不慎,自己便引火**呢。
恰好这个时候萧大夫人陪着几个昔日好友说话,萧从樱又撺掇着念莜出去玩,念莜想想,便也随着她过去了。
一出来这才发现,外面早有年轻的贵家小姐受不了里面的憋闷出来走动,仿佛其中还看到了十三公主呢。
“也就你老实,真呆在里面陪着赏梅花,其实那哪里是赏梅花,分明是恭维奉承的时候,咱们年纪轻轻的,要学这个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非要这个时候往里面凑。”萧从樱自有一番歪理。
念莜听着这话,不免觉得好笑,想着萧从樱是自小被人宠大的,自然不懂得她这老实人凡事都得谨小慎微,不过听她说话,心境也觉得开阔许多,想着出来玩就出来玩吧。
谁知道两个人正在那里瞧着梅花,一转头的功夫,便见疏影横斜梅树下,站着一个挺拔刚毅的男子。
男子一身玄色紫团花茧绸圆领袍,气势刚健,身姿挺拔,站在那矫若游龙的梅树下,卓尔不群,俊美刚毅。
只是他眉宇间透着一丝冷峻严厉,使他凭空添了几分倨傲孤漠。
此人自然正是萧子珩。
念莜一见是他,顿时香腮透赤,眉眼间透出羞涩来。上次见他,还是那天在自己闺房里,他来到自己房中,搂着自己做了那许多事,又对自己说了许多让人脸红耳赤的话,如今大白日地见了,当着萧从樱的面,可真真是羞涩难当,不知道如何是好。
萧从樱在旁边看着,却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两个人,一个低头抿唇面上绯红,一个冷峻漠然神色不豫,这,这分明是才定下亲事的未婚夫妻,怎么竟是这般情态?
罢了,罢了,她九叔那个人,她可实在是不懂,也得罪不起!当下她吐吐舌头,对着念莜笑道:“念莜,九叔过来了,你可要和他老人家好好说话!我就恕不奉陪了!”
说着也不等念莜答话,竟然是脚底下抹油,直接跑了。
没了萧从樱在这里,念莜越发局促羞涩,脸上烧得犹如晚霞,低着头,小小声地说:“九叔……你,你也来了啊……”
她的声调不自觉便软下来了,软得犹如那一晚在房里被他搂在怀里时的样子,嘤咛如莺,娇声脆语,充满了依赖羞涩。
可是萧子珩面上却依然冰冷,只淡淡地点头道:“嗯。”
原本念莜并无所觉,如今听到这一声不冷不热的“嗯”,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却看那冷面郎君此时眉眼疏淡,神色漠然,别说是对自己如那晚闺房里那般热情,便是对待平常人的笑意都不见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