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念莜旁边的带草和香芸自然是气得不轻,香芸是个性子软的,气得都要冲过去骂,而带草更是一脚踏过去那花荫,捋起袖子骂道:“哪里来的嚼舌根骚蹄子,该千刀万剐的烂肠子,在那里说三道四,主子的事是你们该说的吗?”
这两个人正说得起劲,忽而间见带草从旁边杀将过来,自然是吓得魂飞魄散,再次看带草身后是香芸,还有她们正说道的三姑娘,顿时脚底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那里。
“三姑娘,饶了我等吧,我等下贱胚子在这里胡乱嚼舌根,实在是罪该万死,可是求三姑娘发发慈悲心肠,饶了我等。”
“你们还有脸求饶,一群下贱胚子,黑心黑肺卖主的奴才,是哪一房的?可是要好好地问问你们主子,怎么教出这等奴才来!”
那两个人一听,越发吓得匍匐在地上,把头直往地上磕:“三姑娘,你发发菩萨心肠,好歹饶了我们吧,若是这事张扬出去,我等怕是要被发卖了!求求三姑娘,格外开恩,饶了我们吧!”
念莜听着这二人的哀求之声,便无力地抬手:“罢了,让她们去吧。”
香芸和带草自然是不忿:“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过?”
念莜叹了口气:“算了。”
那二人见念莜说是要放,自然是感恩戴德,唯恐念莜反悔,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嘴里说了不知道多少感谢的话,最后仓皇跑了。
带草跺着脚道:“姑娘,这若是不罚,以后还了得!”
念莜苦笑:“这话怕也不是她们自己说的,应是听别人说,在这里胡乱嚼舌根罢了。”
香芸听着这个,点头:“是了。”
念莜心里明白,怕是自己这事,已经成了别人笑柄。
回头萧子珩若是能度过这一劫还好,若是真出事,还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笑话自己呢。
不说其他,只说那大房里的念慧和大夫人,暗地里怕是会笑的。
想到这里,她勉力地起身,便要回房去。
后来这件事终究是传到了宁氏耳中,宁氏自然也是气得够呛,跑到老太太面前着实告了一状。老太太也是无奈,责令大夫人那边严加看管下人,并重罚了手底下嘴碎的。
大夫人虽然得了罚,却是一个冷笑:“还张狂个什么劲儿,不过是萧家不要的货色。”
她这么说着,旁边丫鬟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说,不过心里难免想着,这话其实用来骂三姑娘固然合适,可是用来骂大姑娘,那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却说念莜,这一日正在房里穿针引线,想着天热了,给自己父亲做一个细纱的帽子来戴。
前些日子本说是要做的,只因为忙着绣嫁妆,这才耽搁下来,如今婚期都成了未知,自然没心思绣嫁妆,便干脆捡起来这纱帽做一做。
正穿针引线,却听得外面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念锦过来了。
他虽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可是身上也不见汗,穿着一身靛蓝衫,看着格外清爽。
念莜看了念锦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绣纱帽。
念锦坐过来,靠着念锦坐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