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浮现上辈子关于中秋晚宴那残存的记忆,她其实是记得夜晚里那男人的,还有他抱住自己时仿佛很是刚毅的力道。
而这个男人竟然是盛越?
念莜想起这一切,不由得两腿,脸颊,气息也有些紊乱。
这就是一切祸根,葬送了她性命的祸根?
偏生此时痴痴望着念莜的盛越,看着她那娇美比花艳的脸颊上渗透而出的薄红,实在是让人心都醉了,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他了干涩的唇,声音因为渴望而紧绷发哑。
“念莜,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这辈子,你但凡说一句话,我为你便是丢了这条命,我都心甘情愿的。”
说着这话,他再也克制不住,竟然是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真真是柔软得很,怕是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女儿家有这么一双软绵绵的小手,幼滑细腻,犹如脂膏般,怜惜地拢在手心里,盛越不舍的用力,就那么轻轻地握着。
再低首看她时,却见那修长紧密的睫毛颤抖着,颤抖得犹如晨间缓缓绽开翅膀的蝴蝶。这一下子,他埋藏在内心底处的什么被撩拨了出来。
关于表妹的那些难以启齿的念想,多少个夜晚里他曾经做过的旖梦,以及手心里柔软的触感,这一切都让他几乎将体内的熔浆迸发出来。
“念莜——”他低哑地唤了一声,手那么一伸,就紧紧地将念莜抱在了怀里。
这一抱才知,那单薄的身子犹自颤抖着,实在是让人心疼,疼得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的。
“念莜,别怕,我不怎么样,只是要抱抱你,就这么一下。”盛越的声音是迷离破碎的,就那么胡乱安抚挣扎的念莜,在她耳边低喃着说。
念莜其实不是怕,念莜只是想感受下,被宁盛越抱在怀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么一抱,她忽然间又不确定了。
盛越的怀抱并不若自己记忆中那般坚硬,力道也没有记忆中那么刚劲。
或许他根本不是?
可是自己所能想起的,不过是自己迷蒙醉酒中残存的记忆罢了,或许这记忆根本不存在,只是酒醉之中的幻觉和梦。
当时自己不也是这么以为的,是以开始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和自己的男人是自家的夫君萧从云。
念莜心中万千纠结,一会儿想着他就是,一会儿又想着他或许根本不是?
这么思来想去,忽而间又一个怔愣,她到底为什么在想着这些?这些重要吗?还是说她只是为求一个答案而已。
毕竟她为了这个死去,总是要问个为什么。
而盛越呢,抱着念莜,却见念莜也不躲也不闪的,只把那软绵绵的身子僵在自己怀里,不由得心中痴火更盛,搂着念莜,意乱神迷间,低头就要亲上念莜的头发。
念莜猛地里醒悟过来,骤然意识到了,便伸手推开了盛越,整个人往后面一躲。
盛越痴迷其中,还要上前,念莜一个抬手,便听得脆响一声。
“啪!”念莜的巴掌印在了盛越脸上。
她咬了咬唇,淡声道:“表哥请自重。”
盛越也呆在那里了,他回忆起自己刚才的行径,实在是孟浪。虽说本朝民风开放,于女儿家贞洁并不若往朝那般墨守成规,可是念莜到底是小姑娘家,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一脸冷然的念莜,悔恨交加,忽然间一个抬手,狠狠地又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念莜是打在左脸的,盛越直接打在了自己右脸上。
“好妹妹,刚才是我不对,以后,以后我都没脸见你。”
如若她和他婚事不能成,他真敢再见她!
说着,他转身就跑。
痴情的少年跑了,念莜抬起手来,感受着手上的余温,努力地回想着那个迷乱的夜晚。这个少年是温存备至的,便是捏着自己手心时也不太敢用力。可是那个夜晚里,就她那似是而非的记忆而言,那个男子的力道是凶猛的,就连抱自己入怀时,都仿佛要把自己嵌入他的胸膛中一般。
就好像,自己是他失落了多少年的心爱之物?
他们真得会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