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刚看过的,温可言很快就将热乎乎的书信送到了秦氏手中。
饶是不久前才看到一封儿子的家书,甚至比这一份更加亲昵热切,但是看到那熟悉的字迹,秦氏还是颇有些热泪盈眶之感。
红着眼将中规中矩的书信看完,秦氏压了压眼角,依依不舍的将信还到温可言手中,末了还附送一记凉飕飕的眼刀子。
“温公公可要将信收好了!”
温可言笑得十分恭敬,“太后娘娘且放心,皇上十分珍视和靖王殿下通往的书信,您瞧!”她直至那方嵌着红宝石的红木盒子,笑道:“皇上怕弄坏了靖王的书信,特意让奴婢去库房里寻了盒子,专门用来放置书信。保准儿,一个角儿也不会卷起来。”
这给秦氏气的,她才问了一句,这做奴婢的竟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显得她好像刻意找茬儿似的……
虽然,她本来就是找茬,但端庄高雅的太后娘娘又怎么会承认呢?
和福禄儿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秦氏了然于心。
“皇上。”她轻唤,“最近宫里头突然起了些流言,哀家听了着实不像话,就想着趁着今日来探望皇上的机会,过来找温公公问上一问。”
“流言?”萧行昭不解的看看秦氏,“什么流言?母后知道朕病了这好几日,宫中的事情也是所知甚少……”他顿了顿,看向温可言:“和小言子有关吗?”
最后一句问的颇有些战战兢兢,似乎很怕这件事和温可言扯上关系。
秦氏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愿意提及。
当即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道:“说的是一件陈年往事,原本涉及你身边的人不该哀家过问的。只是,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又正好遇上皇上你病了,哀家这才厚着脸皮过来问问。”
又说,“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给皇上惹来麻烦,所以皇上跟哀家商量着看看。若是是真的,那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论是谁犯了错都应该收到惩罚。若是假的,正好能够借此机会澄清事情,也好终止了这些流言蜚语,免得在年节时候闹起来难看。”
萧行昭牵了牵嘴角,目光晃了晃,“还,还是等等吧,等年节过了再说,大过年的实在是不吉利……”
“皇上。”秦麓山打断萧行昭的话,“按道理来说,宫中的事情没有微臣插手的余地,只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老臣实在是怕祸及皇上。所以,老臣方才厚着脸皮跟了过来,还请皇上彻查此事。”
“这……”皇帝有些为难,目光忍不住往温可言身上瞟:“小,小言子,你,你说呢?”
然而被他点到名的人脸色惨白,额头满是汗珠子。
听到他的询问,竟然还打了个寒颤,闪烁其词:“奴婢以,以为,还,还是等到年节过后吧,明日就是除夕了,今日大动干戈恐宫中人心晃动。”
原本还有些疑虑的秦麓山此时去了七分,等到看到一旁目光涣散面色惨白的宋喜,余下的三分也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