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莱诺尔,时钟塔曾经的明日之星,年仅二十岁便达到魔术四阶梯的祭位(fes),因此被称作神童从而备受瞩目,他拥有最为稀有的虚数属性,掌握着如此天分的他之后却没有继续发挥自己的才能,反而是投入了考古学科,在平凡的岗位上发挥着自己的光与热。
这个男人彬彬有礼、这个男人曾经在迦勒底被委以重任,而现在……
“想要迅速解决我么?藤丸立香,我记得你以前可没有那么骄傲自大。”与平时那种有些古板的打扮没什么区别,年近40的魔术师只是用着那优雅的语气慢条斯理的说着。
“不,我并不是自大,只是不得不那么做罢了……”面对雷夫那略带自来熟的言语,立香只是摇了摇头。
他其实思考了很多在真正与雷夫面对面的状况,比如说自己会不会怒气冲天甚至是失去理智到直接撸起袖子与他开干,又或者是义正言辞、大声质问他背叛迦勒底、制造如此大的伤亡的理由,但这两种状况都没有出现,因为在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藤丸立香虽然有一股涌上心头的怒火,但却能用理智控制住自己。
而理智与愤怒重叠起来之后,停留在他的面容上的是一抹冰冷……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法兰西的那个金鱼眼巫师,吉尔·德·雷是你用圣杯召唤出来的吧?”而在压下了心头的那抹怒火之后,立香开口冷声问着。
而对此,雷夫轻轻笑着,之后则是伸手按了按自己那绿色的礼帽。
“是,那个魔术也是我教他的。”
至此,藤丸立香心底那最大的疑惑也就这么解开了,不过雷夫很显然没准备就此揭过这件事,他那本应该表露出和善的笑容在这个时候却莫名透着冰冷与险恶。
“人类,这样的生物难道不该得到那样的审判么?”他这么说道,而终于,他笑眯眯的眼睛也失却了那种温和,雷夫教授稍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猩红的视线展露着的是不属于人类的冷酷,“失却了王的宠爱、不知前路在何方的愚蠢而无能的人类,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张开双臂,好像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一样……
而这样的说法对藤丸立香这种崇尚活在当下的‘普通人’来说就像是远方的海市蜃楼那样虚无缥缈,他无法理解,也因此,他不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就是你摧毁迦勒底的理由么?”
“不是迦勒底、是整个人类的历史,你难道还不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面对立香那终于无法压抑的质问,雷夫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复杂与嘲讽,他注视着藤丸立香这个三流的魔术师。
这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回到迦勒底之后,立香已经了解了所有的事情,迦勒底亚斯与示巴显示并能观测到的几个特异点扭曲了人类的历史,就像是炸弹一样将人类史炸的四分五裂,也正因为如此,立香这个三流临时工才会被丢出去进行处理工作。
“人类已经失去了王的宠爱,又不知前进的道路,甚至为了自己的目的肆意玩弄生命。”说到这里,雷夫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站在立香身边的那名少女的身上。
他同情她、他对她的遭遇无可奈何……
“你以为迦勒底是什么崇高的组织么?”雷夫突然之间如此问道,他的言语之中充满着质询的意味,而这份突如其来的质问不免让立香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