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在秦氏胭脂坊当伙计的消息很快在文德传开。
明明季忱就在他们家的铺子里当伙计，秦令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王彦之。
“你不是说季忱定然会回来的吗？你知道他眼下都跑到我家铺子里当伙计了吗？”
王彦之慢条斯理地将刚煮好的茶倒了一杯，递到了秦令的面前，不慌不忙地道：“尝尝，我刚煮好的茶，今年的雨前龙井。”
秦令怒：“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什么心情喝茶？”
王彦之将秦令的那杯放在他身前的桌案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送到面前嗅了嗅，茶香四溢，他品了一口，满意地点头。
“我记得那日里，秦兄不是说，你是季忱最好的兄弟，他心中在想什么，你比谁都了解，今天怎跑来问我？”王彦之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秦令。
秦令囧。
王彦之掩嘴轻笑。
“秦兄稍安勿躁，不管季忱眼下在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会回来的事实，喝口茶，降降火气？”
秦令哪有心情喝什么茶？
他怒气冲冲地盯着王彦之，有些小孩子置气似的，“我不管，季忱是因为你才离开文德的，他若是不回来了，你得负责。”
王彦之哑然失笑，纠正秦令的话：“季忱难道不是他自己要离开的吗？”
秦令：“……我说是你就是你。”
“成吧。秦兄若是非要如此说，那我便认下这笔账，我与你保证，季忱一定会回来，总成了吧？”
若是季忱不回来呢？
王彦之想了想：“那我就去找人将他绑回来？你瞧这样如何？”
秦令轻哼：“这还差不多！”
秦令心满意足，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回头你绑的时候，别让季忱知道，这件事情与我有关。”
“好。”王彦之笑着答应。
秦令离开了。
王彦之收回目光，盯着面前的茶碗，道了一句：“季忱真的去当了秦氏胭脂坊的伙计？”
“是。”书童应道。
王彦之闻言，面上的笑容渐浓，“他倒是有趣。”
当日下午，季忱正在卖胭脂的时候，瞧见王彦之踏进了铺子。
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人，季忱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眼下文德还在上课，你怎会来这里？”
“我听说你在此处当伙计，特地来支持你一下。至于上课的事情——季忱兄可从来都不是个遵守规矩的人，瞧见我出现在这里，会觉得意外吗？”
季忱轻笑，“不意外。”
他收回目光：“不知子言兄想买什么，我可给你推荐一二。”
王彦之一合手中的折扇，抵着下巴，故作沉思，须臾后道：“我思索再三，倒是没有什么主意，不过季忱兄直接推荐吧，季忱兄推荐什么，我就买什么？”
季忱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我推荐什么？子言兄买什么？子言兄不会言而无信吧？”
“不会！”王彦之笑的如沐春风。
接下来的时间，王彦之果然来者不拒，季忱推荐什么，王彦之就买什么，直接花了上千两银子，王彦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最后季忱都有些下不去手了，清咳两声道：“就这些吧。”
“好。”王彦之也没说什么，让书童付了银子，然后道：“我买了这些东西，有些拿不动，不知能否劳烦季忱兄帮我送到文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