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刀虽然很想穿着女装,去美煞学堂的那群书呆子,可琢磨了一下,为了不造成学堂的交通堵塞,还是决定换了一身男装,瞧着倒也英俊潇洒,只不过不知为何,明明他比季忱还要年长几岁,这么站在季忱的身边,反倒像是季忱的书童。
看着余小刀黑沉的面色,季忱忍不住发笑:“我觉得你这装扮挺好。”
余小刀斜眼瞅他,嘴里嘟囔着:“要不是担心我穿女装太美,在文德学院造成混乱,你们学堂的夫子将我赶出去,我才不穿男装。”
“嗯,你说的不错,你穿女装的时候太美了,文德学院里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哪里能抵抗住你的魅力?”
余小刀拍了季忱的脑袋一下:“臭小子,都学会跟你姐我贫嘴了!”
这两年季忱增长的不光是年纪和学问,还有身高,如今他和她已经差不多高了,再过一两年,若她还想这么教训他,只怕要踮起脚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余小刀嗔怪,面上却笑嘻嘻的,虽然明知是假话,她还是挺高兴。姐弟俩坐着马车,一路说说笑笑,朝着泗水城而去。
马车是秦府的。
余小刀今日里去找秦夫人请假,说要送季忱去学堂,秦夫人立刻同意了,然后让管家安排了马车。
余小刀盯着季忱,明知道季忱大了,很多事情不用她叮嘱,他也能做的很好,可还是忍不住唠叨,季忱竟然也不嫌烦,但凡余小刀说,他都笑着点头。
说到最后,就连余小刀都意识到,她一件事情都说了七八遍了,季忱竟然还能听下去。
她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明明从泗水城到怀安村也没多远,可她为啥就有种自己养大的雀儿就要飞走了呢?
不过这样的感慨,在到了文德学院后一扫而空。
文德学院,是江北一带最富圣明的学堂,附近的城镇,但凡家里有些能耐的,都巴望着将家中孩子送到文德学院来。不过文德学院收学生也很严厉,除了那些少时就天赋异禀的,进入学堂的学子至少都是秀才。
据说,文德学院早年间建在泗水城中,泗水城的繁华,迷了学堂学生的眼,为了给学生们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院长将文德学院搬到了泗水城外的五道山,从此文德学院成了一个依山傍水的清幽之所。从此后,文德学院的学子渐渐在科考中崭露头角。
而如今文德学院的院长,就是当世的文学大家左丘明。
学堂建在山中,不过外门设在山脚,进了外门后,往上的路,得学生自己爬上去。余小刀他们只能在山脚下下车。
从马车上下来,余小刀才发现,附近还停了不少辆马车,只有车夫留守。她并未多看,就随着季忱往山上走,这一走,差点没将她给累死。
爬了一段路程,余小刀双手叉腰,喘气,往后回望,已经瞧不见山脚:“你说这文德学院的夫子们是不是脑子有病?要找个清幽的地方建学堂,我可以理解,为何非要跑到山里,还挑选了这么高的地方,若是学生想下山办个事情,这一来一回可不得累死?”
这几年,余小刀走街串巷,自以为体力不错,可眼下看来,还是不成,至少季忱站在她身边,脸不红气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