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尘消摇吐妙言 一 - 不平则鸣 - 生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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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玉尘消摇吐妙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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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尘消摇吐妙言(一)
  
  眼见得徐挽澜赢得第一场,非但令那蔡老儿重获清白之身,还让这蔡大善人再也不敢动那争地的心思,唐玉藻面带薄纱,立在仪门之外,挤在那赶来听审的闲人之间,这一番心思,是变了又变。
  
  从前这唐小郎,只当那徐三娘是个不知事的少女,不过是脑子灵光些,口齿伶俐些,会说些讨巧话儿罢了,可方才看她议倾坛席,颠倒乾坤,这唐小郎当真是心折首肯,钦服不已。他忍不住暗想起来:对上这么一位小娘子,自己的那些个小心思小手腕,当真还能如往常那般行得通么?
  
  金锣腾空,骄阳似火,县衙高堂之上,“明镜高悬”四字匾额之下,崔钿整了整那浅绿官服,又扶了扶头上的两梁冠,接着一拍惊堂木,指着秦娇娥,道:“先前的胜负,这便一笔勾销了,你别为此乱了阵脚。来,且说一说,你要状告何人?”
  
  依着这宋朝的规矩,都是原告先发言,因而这接连两场官司,都是秦家娘子先行开口。
  
  那秦娇娥一袭红裙,凤眸圆睁,拱拳道:“我今日是替这方樵妇,状告那吴樵妇及其郎君。方樵妇等二人亲眼所见,这吴娘子带着郎君行至后山,令其郎君代为砍柴,自己则在旁观风。依照我大宋《国策》,似耕稼陶渔、敲牛宰马、砍樵采薪等劳力之事,绝不可令男子为之,如有违悖,当处以‘三分’之刑。吴娘子明知故犯,亦脱不了干系,按照《国策》,当‘决杖配役’。”
  
  崔钿点了点头,又俯视着那举告吴家夫妇的方樵妇,出言问道:“你可瞧清楚了?那郎君当真拿了斧头,劈了柴火?”
  
  那方樵妇连忙答道:“我见吴樵妇受伤之后,日日还有薪柴可卖,自然是起了疑心。隔日一大早,那吴樵妇带着郎君出城之时,我便拉着另一名樵妇,悄悄尾随其后。我二人瞧得清楚明白,万不敢扯一句谎,那郎君确实是拿起了斧头,砍了整整一个时辰。”
  
  崔钿听及此处,转头看向徐挽澜,挑眉道:“证据确凿,铁案如山,你又有何可辩?”
  
  徐挽澜朗声道:“便如知县娘子所说,这桩案子,是凿凿有据,无可辩驳。这吴娘子,确实是明知故犯,而这郎君,也确实是做出了那等劳力之事,有违《国策》,无可抵赖。”
  
  秦娇娥一听,微微皱眉,抬眼看向那徐挽澜。崔钿则是佯作疑惑不解,哦了一声,随即笑道:“那依你的意思,这便可以结案了?”
  
  徐挽澜却仰起头来,直视着崔知县,高声道:“依我的意思,这桩案子,知县娘子审不得。”
  
  “审不得?”崔钿笑问道,“我如何审不得?”
  
  徐挽澜平声答道:“若是去年此时,闹出这一桩官司,那知县娘子,自然是审得的,只是今年年初,新法谟印颁行,如此一来,知县娘子便审不得了。新法有言,这所有案子,都得分成两种。”
  
  她稍稍一顿,含笑看向秦娇娥,问道:“想来娘子也是熟读律法的。那我便想问一问娘子,这案子,该分作哪两种?”
  
  秦娇娥心上一紧,却不得不老实答道:“‘详覆案’和‘奏案’。”
  
  历史上真实的宋朝也是如此,将地方案件分为“详覆案”和“奏案”两种。所谓“详覆案”,就是罪状分明,刑法相当的案子,直接由地方知县判决即可。而另一种案子,称之为“奏案”,顾名思义,便是要奏报中央的。这类案子,多半都是“情理法不协”的案子,情重法轻,有情可原,便必须上报中央,由大理寺复审裁决。
  
  见秦娇娥老实回答,徐挽澜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崔钿,朗声道:“恰如秦娘子所言,世间之案,依照从新修撰的《宋刑统》,应分为‘详覆案’和‘奏案’两种。若是罪状分明,那就要算作‘详覆案’,便该由知县娘子来审。但若是情理可悯,有情可原,法不能断,那便要上报大理寺来审,知县娘子,自然是审不得的。”
  
  秦娇娥闻言,心上稍定,知道任她徐挽澜如何能耐,也是翻不了案的,她费这一番口舌,也不过是想让这夫妇二人得以轻判而已。秦娘子勾唇哂笑,断然不想让这徐挽澜如意,非要将她驳倒不可,随即咄咄逼人地高声道:
  
  “你说这案子‘情理可悯’?我却是瞧不出有什么情理可悯。她吴樵妇,不过是摔伤了右胳膊罢了,歇上十天半个月便是。这十天里不做活又有何不可?她每日砍樵卖柴,又能赚区区几个银钱?难不成缺了这点儿钱,她一家三口便要活活饿死不成?依我之见,此案并无不协之处,该由崔知县审理裁决,大可不必上奏京都。”
  
  崔钿点了点头,把着眼儿,笑看向徐三娘,缓缓说道:“确如秦娘子所说,她也不是非要砍柴不可。这样一来,便没有情理可悯了。这案子,我是审得的。”
  
  徐挽澜却是不急不忙,背手在后,故意重重叹了口气,扮出一脸心痛,口中沉痛道:“这乍一看来,恰如秦娘子所说,这桩案子,根本就是吴樵妇和她郎君自己惹的祸,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可怜之处。只是诸位且听我细细道来,听罢之后,必会生出恻怛之心。”
  
  她缓缓踱步,低头看向身边跪着的三人,这三人,便是吴阿翠一家三口。那蓬头垢面,身着囚衣的二人,即是吴氏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