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顶的天台上,白止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虽然说根据【昆仑镜】的效用,他貌似是找到了造成历史动荡的幕后黑手,但是有些事情,却依旧的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被算计了一波狠的,浑身的实力用不出半点,最后靠着蜕变技能和老院长才算是绝地翻盘,否则指不定的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回想起来属实的是有点憋屈。
区区一只发育不良的时间蠕虫,应该并没有做到那些事情的能力才对。
……除非在那只蠕虫之后还有其他东西存在。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
从之前马戏团里面的那几个人类的遭遇来看,之前那些消失的人,都是被这只蠕虫给送到了山海界当中,只不过200多个人里,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能够幸运的进入到不夜城区当中罢了。
这只时间蠕虫费这么大的劲在历史上穿梭,其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山海界添砖加瓦?
而那些失踪的人类,被对方给送入到山海界当中的缘由又是什么?
此前在福利院那边的时候,白止有特地和老院长讨论过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很是有些细思极恐。
——那些被送入到山海界当中的人类,加速了山海界回归的时间。
换句话来说,在那只时间蠕虫的背后,有人刻意的不断往山海界里面投入锚定物,其目的就是为了趋使加速山海界的归来。
不管那只时间蠕虫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都是绝对的危险人物。
“………”
看了眼下方背着书包走出大楼的身影,在确定对方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之后,抬起头,白止微眯着眼睛看向了天边升起的朝阳。
一整晚的时间,他已经成功的用昆仑镜锁定了那只蠕虫的踪迹,不管对方身后还有什么东西存在,直接按部就班的揪出来就行了。
片刻之后,在清晨晨光的照耀之下,他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于天台上消失不见。
而就在白止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似乎似有所感般的,下方正朝着学校走去的某个身影略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了天台这边。
入目之处,一片晨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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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空气中满是燥热的意味。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就连树上终日不歇的蝉鸣也跟着小了许多。
背着一个破旧的书包,头发凌乱的女孩沉默的从后门走进了教室之中。
和往常一样,当她来到自己位于垃圾桶旁边的座位上时,发现自己的桌斗里面又跟着塞满了垃圾。
不仅如此,在她的书桌上,还用改正液歪歪扭扭的画了不少的恶劣涂鸦,正中央处画着一个大大的猪头,其他的诸如“臭虫”,“垃圾”一类的极端侮辱人的词汇,更是屡见不鲜。
“………”
就像是对于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一样,女孩先是将桌斗里面的垃圾给清空,然后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掏出一把小刀,慢慢的刮起了桌上的涂鸦。
有些事情,其实只要习惯了就好。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所谓的逆来顺受,家里面也好,学校当中也罢,都是一个样。
其实小学的时候倒还好,但是自从她升入到初中以后,校园霸凌的问题就变得越来越严重。
因为家庭方面的因素,女孩本身性格就不讨喜,再加上她的学习成绩又差,因此很快的就成为了校园欺凌的对象。
……反抗?
她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
先不说反抗会让那些人变得更加的变本加厉,她这么一个营养不良且身体瘦弱的女生,又谈何去反抗这些?
沉默,是她唯一的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方式。
“……谁把刀借给她了?……”
“……好像是她自己的……”
……隐隐约约的窃窃私语声似乎有从四周传来。
没人会接近她,也没人敢和她做朋友。
因为要是有人和她这个班级内公认的差生接触的话,那么对方将会成为新的被霸凌对象……很现实。
桌上的涂鸦太多,一时半会根本就清理不完,手指反而还变得酸疼。
在将一些实在是不堪入目的话语给清理掉之后,女孩小心翼翼的将这把锈迹斑斑的小刀给收了起来。
马上就要上课了。
……上课时间里,或许是她一天当中唯一的心中能够安定下来的时刻了。
她最喜欢的,是班主任上的数学课,因为没人敢在班主任的课上捣乱。
她最讨厌的,则是体育课……没有理由。
“臭虫,记得打扫干净。”
在很是随便的将扫把朝她这边一扔之后,男孩和女孩们嘻嘻哈哈的打闹着离开了教室。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切都是习以为常……包括女孩自己。
其中有把扫把打在她的脸上落在地上,但是她却并不感到疼,和家中那个男人喝醉酒时挥起的皮带相比,这点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确实很臭,头发总是黏成一团,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好看,并且还脏兮兮的,同时因为坐在垃圾桶旁边的缘故,身上总是会散发出臭味,他们讨厌自己是正常的。
蹲下身捡起扫把,女孩慢慢的打扫起了教室。
她的动作总是很慢,似乎这样子可以让回家的时间无限往后拖延……但是那个时间点总归会到来。
……家?
如果那个房子还能够被称之为家的话。
背着书包,女孩沉默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还依稀的记得自己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妈妈开始夜不归宿,而她的爸爸脾气则是变得越来越暴躁且终日酗酒。
后来他们终于分开了,妈妈有了新的家庭……但是那只是噩梦的开端。
那个男人喝醉了之后会大口的骂她,然后骂着骂着就对她拳打脚踢,抓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扇着她的耳光,似乎这样子就是对于他最痛恨的女人的报复一样。
有些时候手打疼了,那个男人还会特意的去找沾水的竹条,又或者说是直接用皮带往她身上抽,一次又一次。